她打着哈欠,睫毛困的有了点潮湿湿的痕迹:“先生,我在听。”
她太累了。
昨天上午上完小提琴课,中午休息了不到两小时,下午又上了三个小时芭蕾舞的课程,还要阅读至少3o页的德语书,写报告,晚上,还和克劳斯粗暴切磋一小时。今日清晨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时,景玉回顾自己昨天日程,只感觉自己现如今过的比高三还要辛苦。
至少读高三时候没有体力劳动。
克劳斯看到景玉困倦的模样,暂时停下继续为她讲解啤酒的历史和制造工艺。
但景玉却老老实实地端正了坐姿,按照克劳斯要求、教导的姿态,挺直背部,像一个优雅的淑女。
“先生,”
景玉提出要求,“我想喝奶茶,可以吗?”
克劳斯冷漠无情地拒绝:“不行。”
景玉叹了口气,她挪了挪屁股,皱眉自言自语:“好酸呀。”
克劳斯侧脸,看车外风景。
玻璃上能够映出景玉的影子,小小一个,她好像在愁,手指绕啊绕的,头上两根没梳理好的呆毛直挺挺地晃了晃。
“……好可怜啊,我真的好可怜啊,”
景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昨天高强度运动加学习,还被摁过来压过去,结果现在连杯奶茶都喝不到,胃好饿肚子好惨,我比窦娥还要冤……”
克劳斯慢慢呼吸。
他侧身,语气稍稍松动:“换种饮料,除了奶茶,什么都行。”
“好呀好呀,那我想喝牛奶和茶的混合物,”
景玉兴致勃勃,“最好再加进去焦糖珍珠、西米露、椰果、燕麦——”
克劳斯打断她:“甜心,你以为换种说法就能喝了?”
景玉:“……”
克劳斯言简意骇:“不行。”
景玉忧郁地对着车窗,用方言惆怅地开口:“潮吧。”
潮吧。
在青岛方言中,是傻子的意思。
克劳斯听不懂方言。
景玉这一句,在他耳中,成了“好吧”
。
克劳斯先生对景玉接受现实这件事情非常满意。
对她柔顺的回答也十分欣慰。
车子经过美因河,逐步靠近克劳斯的家乡——美因河畔法兰克福。
这个最不像德国的德国城市拥有着欧洲第三繁忙的机场,摩天大楼鳞次栉比,有着世界上最大的证券交易所、欧洲中心银行,这里是切切实实的金融和商业中心。夜生活活跃、激烈,公园绿树成荫,漂亮的啤酒花园和悠闲的咖啡馆遍布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