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于家酒楼出来,瞧着天色还早,卢景奕道“既然出来了,咱们转转再回去吧!”
叶绾秋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阳,提议道“不然,我们去瓦肆听书?”
“也行。”
卢景奕说出口就后悔了,便是他自幼习武,也不乐意去太阳底下晒着,偏偏自己说的话不好收回来,叶绾秋这么说正和他的意。
叶绾秋说的瓦肆离于家酒楼不远,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院子,里头听书的茶楼,看歌舞表演的教坊,以及戏班子应有尽有,名满京城的庆春班也在这瓦肆里头,定期会有表演。相比金水河边的花楼楚馆,被大多数人认为是不正经的地方,瓦肆就是个寻常的娱乐场所,朋友相邀、夫妻同游都会选择这里。
叶绾秋对听戏没有太大的兴趣,两人去了瓦肆就直接往听书的茶楼去,要了一壶茶,几样点心,坐着听书。听了一段书,卢景奕觉得没意思,又要带叶绾秋去不远处看杂耍,才出门,便遇见一位友人,只叫叶绾秋稍等片刻。
叶绾秋往旁边让了让,侧头看花盆里的月季花,突然听见有人喊她“绾表妹!”
叶家不是京城人士,在京城的亲戚也只有叶绾秋的姨母一家,叶绾秋听见这声音,便知是沈浩了。叶绾秋对沈浩没什么恨意,先前退婚的事不是沈家恶意所为,但也实在没打算与他有什么接触,闻言回过头来,福了福身,道“沈家表哥。”
沈浩见叶绾秋有些疏离的态度,有些难过,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表妹,表妹是与友人同来吗?”
“与夫君同来的!”
卢景奕不知几时谈完了话,回头便瞧见沈浩走近来同叶绾秋说话。卢景奕倒不至于为此怀疑什么,只是听到沈浩的话便有些不开心,什么意思啊,凭什么自己媳妇儿就非得跟友人同来。
叶绾秋本来也打算解释的,闻言点点头,道“是啊,沈家表哥是陪郡主来的?”
“……”
沈浩没想到叶绾秋会这么说,略有些尴尬,道“不是,我与友人一道来的。”
“娘子,不是想吃醉香居的烧鸡吗?我们这就过去吧,晚了该买不到了。”
叶绾秋知道卢景奕曾与谢淑云定亲,卢景奕也知道叶绾秋曾跟沈浩定了亲,甚至,退亲之后,还差点被逼做了沈浩的妾。刚成亲时,两人都本着皇帝做媒的心态,互相不提这些前事,时间久了这两人没露面,渐渐也就忘了,卢景奕万万没想到,这沈浩会是这么不讨喜一男的。
叶绾秋觉得跟沈浩站一块挺尴尬的,虽然先前没提过去醉香居买烧鸡的话,但快些离开也好,朝沈浩点点头,道“我们该走了,沈家表哥请自便。”
沈浩对叶绾秋本就存了愧疚,听着卢景奕的话,总觉得叶绾秋如今过得不好,微皱着眉道“绾表妹不需如此客气,我……”
“沈公子说这话,郡主知道吗?”
卢景奕本已经准备大度的不再开口了,结果这沈浩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傻充愣,自己妻子什么个德行自己没点数吗?
叶绾秋虽没怕玉宁郡主到这份上,但也并不想招惹这么个面白心黑偏又身份尊贵的麻烦,只客气的笑笑,道“今日确实还有事,改日再寻机会去姨母家做客,劳烦表哥替我给姨母带个好。”
言罢,也不管沈浩的目光,挽了卢景奕的手往外走,顺便低声问道“真要去买烧鸡?不去看杂耍了?”
“看,做什么不看?你若想吃烧鸡,我让人去买就是了!”
卢景奕微扬下巴道,为着一个沈浩改变计划,他还以为他是多么重要的人物呢!
“哎,不是你想吃吗?别赖给我,拿你自己的月钱买去!”
叶绾秋可不背这个锅。
“行,就算我想吃,青松,快去买去,去晚了就没了!”
卢景奕不计较这个,打青松去买。
沈浩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脚下仿佛有些挪不动步,只听着叶绾秋跟卢景奕的低语,那般自然随性的模样,全不像委屈求全的样子。沈浩说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他与叶绾秋定亲时刚九岁,叶绾秋才六岁,表妹跟着姨母和姨父在外,他其实没见过叶绾秋几回,对叶绾秋,其实只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接受。
当时不觉得心动,等他不得不娶了玉宁郡主,面对叶绾秋却平添了些遗憾和愧疚,只是,真瞧见叶绾秋与夫婿亲昵自在的相处,心头却无端生出些烦躁。沈浩自嘲的一笑,分明,为了表妹好,他也该远着她才是,更何况,他如何与宁国公世子相比呢?
徐青的事解决了,刘家人也到了。刘希妍跟徐青跑出来,将父母气的够呛,可再是做的不对,那也是唯一的女儿,就像徐青所想的,还能真舍了她不成?丈夫身子不好,听说这事差点气昏过去,卢向媛更是恨不得往女儿身上甩两巴掌,但再是气恼,更担心的依然是女儿的下落。
这年头女子的名声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亚于生命,卢向媛一面命家人将消息死死的瞒着,一面放出刘希妍与兄长一道北上给卢老夫人拜寿的话,因为一路还要悄悄寻人的缘故,刘希明赶路的度要慢,等收到家书赶到京城时已经是七月下旬了。
一见面,刘希明便控制不住自己,狠狠甩了刘希妍一巴掌。
卢老夫人没料到这样,连忙道“明哥儿,有话好好说,希妍她已经知错了!”
刘希明握紧了拳头,道“外祖母,您别替她说话,我这巴掌是替母亲打的!刘希妍,你知不知道父亲为何拒绝了姑姑的提亲?不是因为他是庶出,是因为他人品低劣,你以为姑母为什么替他上门说亲,因为他告诉姑母,你已经是他的人了,姑母不替他提亲,就将这事说出去,彻底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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