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一旁,虽不看她,却也难以忽视她的存在感。
果见那小厮辩解道:“当真有!”
“你又未曾见到过,又如何知晓?旁人夸大之词,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容昭不在意地一笑,低头搅了搅面。
香油味混着葱香传来,还真引得她食指大动。
那小厮看着桌上的银子,只觉得要离他远去,他急急道:“小的句句属实!”
见容昭并不回答,只低头吃了口面,他更是着急,而眼前却突然驶过一辆马车。
那小厮眸光亮起,他有些兴奋地指着外头:“小郎君,您看那辆马车,亲王制式的!”
容昭倏然间抬头,顺着他的指向望出去,只见那辆马车极为奢华,用材考究、雕工精美,便是那垂下的流苏都整齐的看不出一丝参差。
耳边那小厮含笑的声音传来:“那是泰亲王府的马车,便是泰亲王,也是花魁娘子的裙下之臣呢!”
容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那碎银子递给他:“既泰亲王都对她青睐有加,那定是极为貌美的。这是赏银,有劳你为我介绍。”
“小郎君客气了。”
他双手接下,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容昭并没有走,她仍细细地吃着面,脸上溅到一滴汤汁,她恍若未觉。
明砚舟拧眉看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无奈道:“容昭,脸颊上擦一下。”
“怎么了?”
那女子闻言抬眼,一脸疑惑。
“溅到了些许汤汁。”
容昭面色有些红,她抬起手擦了下:“还有吗?”
明砚舟颔,见她数次都未能擦净,终于伸出手,轻声道:“别动。”
容昭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朝自己伸来,随后轻轻在她的面上拭了下。
接着,那郎君低沉的声音幢幢入耳:“好了。”
他收回手,指腹不自觉地轻拧。
耳畔微红。
容昭用完面,提步便朝烟雨楼而去。
一路上不知拒绝了多少女子的盛情邀请,两人鼻腔内尽是她们手绢上浓重的熏香。
衣袍上似乎也沾染了些脂粉气,明砚舟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耳边乐声、鼓声交杂,待终于走到烟雨楼门口之时,容昭才松了口气。
早有姑娘看见了她,见容昭站在门口并不进来,便娇笑着来请她。
“小郎君,我们烟雨楼中的姑娘都很知趣,您可要进来玩一玩儿啊?”
那女子饱满的身躯紧紧贴着容昭,使她狠狠地起了身鸡皮疙瘩!
她被拽着朝内走去。
里面更是热闹。
舞池中那仅着薄纱的女子正踏着鼓点跳舞,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台下的郎君手中都有数枚红绡,一舞毕,红绡满天,喝彩声此起彼伏!
那女子引着容昭在堂下落座,随后端来一壶酒:“小郎君可要尝尝我们烟雨楼的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