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所不能、英明神武的陛下,幼时竟过得这样苦。
她要将人带回去!
乔姝月心尖生疼,嘴巴瘪起来,小拳头捏得紧紧的,下一刻便要冲出去为少年出头。
脚下才刚一动,身后蓦地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二弟?姝月?”
乔姝月顿时一僵,乔良冷汗直冒,他回过头去,讪讪地:“……大哥。”
整个乔家除了乔父外,最有威严的,莫过于眼前男子。
乔姝月又望了一眼街道中央那个狼狈的少年,不甘心地也转过身去,垂着头,一副乖巧模样,软软地也跟着喊了一声:“大哥,四哥。”
面前一高一矮两兄弟,高的那个明显是成年男子之姿,他面色肃正,不茍言笑,身上还穿着绿色的六品官服,显然是才从公衙下值。
而他身旁那个矮的……
乔姝月缩着脑袋,不敢抬头。她躲在二哥身后,下手揪住二哥的衣服下摆,心情复杂至极。
原本带二哥来是因为二哥好忽悠,二哥还宠她,也不怕犯错,没准就会帮她救人。可没想到这事会出岔子,大哥四哥竟然也在。
他们一个是乔家的嫡长子,被寄予厚望,严格教导。
一个从小就循规蹈矩,半分错处都寻不到,规矩得好比圣贤转世。
这样两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把谢昭凌带回去,今日只怕要空手而归。
乔家家规,来路不明之人不可入府。
她本想让二哥将人偷偷领回去,再给他编造一个新身份,找个合适的机会接到自己的身边。
两个哥哥的突然出现,将她的计划全打乱了。
大哥乔叙在大理寺任职,平日里面对的皆是要案恶徒,对着自家小妹也没个笑脸,他面色不善地看着乔良,低声训斥:“姝月还在病中,你怎带她到处乱跑?”
乔良心里直喊冤枉,可他没胆子在大哥威严的目光下辩驳,窝囊地垂着头,“我错了。”
乔姝月心里咯噔一声,二哥见着大哥和父亲本就像老鼠见了猫,如今若让他再把错误担下,那她再想来悦泉楼就难上加难了。
这个错说什么也不能让二哥背。
她从乔良身后探出脑袋,声调稚气:“大哥,是月儿在家里憋闷坏了,求着二哥带我出来的。”
乔叙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拧着的眉稍稍松了些,可面上仍是严厉,“母亲可知晓?”
“阿娘自然知道的呀。”
褚氏见她认真喝药,格外听话,一时心软,被磨得松了口,准她外出,限时两个时辰。
乔姝月从乔良身后走出,两步跑过去,抓着大哥的官袍,轻声撒娇:“母亲准许的,所以别骂二哥嘛。”
大哥虽然面冷严肃,但他终究不是石头做的心,被妹妹这么一晃,气顿时消了。
他面上不见有多和缓,不赞同地看着乔良,“你太娇惯她。”
乔良挠了挠头,嘿嘿笑着。
乔叙也知这事关键在姝月身上,乔家四个兄弟中,只有乔良和姝月走得最近,因为他耳根子最软,姝月扁嘴巴红眼圈带着哭音求他,一求一个准。
乔叙不再追究,“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