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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静,院中酒水已空。
不知历经多少风霜的老松树下,温道言久久望着山下,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不知过去多久后,他忽然看向旁边的大师兄,问道:“大师兄,数月以来,我听见很多人都在说修道看命,而命由定,我想问大师兄,命定之数,当真无法改变吗?”
这个问题已经积压在他心中许久。
本想去寻明淑真人解答,但入门以来,无有存进,温道言也就不好意思去。
苏幕看着他沉重担心的样子,认真想过后将今日明淑与自己所讲魔宗的故事告知温道言。
最后总结性言,“主说在远古时,弱即是罪,你因为山门之内,诸多同门师兄对你冷嘲热讽而心情滴落,是不是体会到了弱即是最呢?”
温道言微怔,他相信大师兄之所以有此一问,定然存在深意。
只是,弱小和命数有何关系?
弱即是罪,这句话听起来似乎也没有错,因为他已经不止是一次体会到。
“请大师兄指点,”
思索半晌,温道言仍不得解。
苏幕摇摇头,没好气道:“个人浅见,弱不是罪,有罪的应该是弱小还不思进取,得过且过,怨尤人,总是将自己的悲惨命运归咎于命数,自己不努力,又如何知晓自己的命数究竟是怎样的?”
有力的手掌落在温道言的肩膀上,“再者,你修的是你的道,干旁人何事?”
看得出来,几个月没有丝毫进步,温道言内心其实已经行走在崩溃的边缘。
如果不是先前他听说了谭峥的事,没准儿刚才那顿丰盛接风宴就是告别宴。
“我走了,你好好想想自己修的究竟是什么道吧。”
旋即,苏幕转身离去。
温道言在树下沉默良久,而后观望着夜空上的星辰。
打坐调息,感悟。
寂静的松山居内,有星辉从夜里流淌下来,与灵气一起,萦绕在温道言的身边。
温道言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大师兄所说的话。
心境越坚定,之景步入心神。
他看见深山里,拼死搏斗的野兽。
他看见草木间,为夺灵气而寸步不让。
他看见市井中,沿街乞讨的乞丐。
搏斗的野兽,总有一死,争夺的草木,总有一枯,乞讨的乞丐,总有一亡。
但尘埃落定前,谁也不知道是谁死谁枯谁亡。
万象不知在眼前盘旋了多久。
忽然间。
“大师兄,我悟了!”
温道言猛然睁开双眸,眼睛映着无数星辉,无数灵气。
但温道言似乎根本没有看见这些,只恭恭敬敬的面向大师兄的房间,郑重跪下,“谢大师兄点拨,命数是否定并不重要,重要的应是有一颗平常之心,我修的应是平常道。”
。。。。。。
亮了,小院之中一片喧哗。
好不容得空能睡懒觉的苏幕颇有些不爽,但还是起床走出房间,才见院里院外聚集了起码六七十人。
而这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中间温道言的身上。
只见温道言朝着树上一片树叶轻轻挥掌,便有流淌在间的灵气听从他的号令,将那片树叶摘来。
众多弟子已经看得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