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虞的理智却随着这句话,更加迅速地出逃。
阿黎,阿黎程韫双从来都不认识谢明虞,她看向他的时候,永远只记得谢闻黎。
可他不是谢闻黎。
“程程。”
谢明虞捧起她的手,虔诚地吻了吻她的手背,用近乎渴求的目光望着她,哑声乞求道,“可以吗?”
“可不可以”
似乎是一种暗号,一种“一旦问出口,便不会被拒绝”
的隐晦的默许。
谢明虞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因谢闻黎而起,但如果接吻能起到一点安抚效果的话,程韫双不介意试一试。
她碰了碰谢明虞的脸颊,挪向床的另一半,说:“上来吧。”
柔软的床垫倏尔陷下去一些,谢明虞靠近她时,重新拉上了毛毯。
甚至无师自通地将毯子拉过头顶,罩住了两人的身体。
呼吸声瞬间被放大了数倍,视野陷入一片黑暗,程韫双不清楚谢明虞的动向,但很快,唇瓣被含住,湿热的气息撬开唇缝,扫荡过口腔。
谢明虞抬手掌住她的侧腰,另一手撑在她耳侧,将她整个人笼在了自己身下。
细密的啄吻逐渐变了味道,他俯身向下,咬开了居家服的扣子。
仲夏未散的余热悉数涌进了眼下的方寸之地。
直到谢明虞的手沿着翕张的小口探了进去,自背脊源源不断涌起的颤栗感席卷至全身,程韫双终于不受控制地掐住了他的手臂。
她恍惚意识到,这一次的“可不可以”
,好像不再是她所理解的那个意思。
阿执
仲夏余热返潮,原本空寂的卧室倏然变得拥挤。
居家服的扣子完全散了开来,在挣动与摩擦间从肩膀滑落,半挂在臂弯。
断续急促的喘息引起胸膛不断起伏,下意识的逃避却将更多致命的弱点暴露在了猎人的狩猎范围。于是,莹白圆润的珍珠从蚌壳中掉了出来,被湿热的唇舌卷入口腔。
程韫双不由绷紧了身体,原本搭在谢明虞后颈的手,抚上他的后脑,手指下意识地插入他松软而凌乱的发丝间。
似推拒,又似鼓励。
“阿黎”
齿间泄出几分难抑的轻喘,她微向后扬起脖颈,侧脸随之深陷进枕头里。
闻声,谢明虞一顿,停下手中的动作,略带不满地、重新吻上她的嘴唇。
犬齿稍加用力咬住了她的下唇,含糊不清的嗓音越过密密匝匝的水声,落入程韫双耳中。
“阿执。”
谢明虞低声诱哄着,暗哑的嗓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别再叫阿黎了。”
他永远无法成为谢闻黎,不愿意、也不可能成为谢闻黎。
执一不二,谢明虞也曾被寄予厚望。
但谢家人延续数代的诅咒在他身上似乎更早地显现,“阿执”
这个名字便在他被放弃后,一同遭到了放逐。
直到遇见程韫双,谢明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名字之于他,已然不再是一个简单的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