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原芯把他拉住,“睡不着我们就来说说话。”
“嗯。”
沈皓又躺了回去,可他没有说话,倒是原芯开口道:“你睡不着是正常的,换做是我,我也睡不着。你怎么这么惨?要是你当年没有被李桂香抱走,你就是高干家庭出身的孩子了。爸爸是首长,妈妈是医生,别说不用挨饿了,你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虽然现在也不错,但这些都是你用命换回来的。”
沈皓听完,并没有附和,而是说:“虽然过去过得很苦,可如果没有调换的话,我可能就没办法遇到你了。现在即使意难平,可如果老天爷要我经历这些磨难才能让我认识你,那我也认了。”
他长长一段话里面没有爱、没有喜欢,可原芯听着胸腔在发烫,眼眶也是一热。她钻进他的怀里,说话的声音带着感动的哭腔,“沈皓,你怎么这么好?如果我以后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呀?”
“傻瓜……”
沈皓用力回抱她,“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傻话,我们这辈子都会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嗯,我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在一起。”
虽然穿到七零年代很苦逼,可要是这样能换取一个这样的他,她觉得很满足。
次日,沈皓出门上班,这是年前最后一个工作周。
原芯自己闲暇在家,沈皓担心她无聊,本想送她回原家的。可她不想他来回折腾接送自己,还是留在家里,做做这个,忙忙那个,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前些天公社分猪肉,沈皓分了不少。这年头没有冰箱,前溪天气又不太冷,所以生肉不好保存,于是按照本地人的规矩,把肉晒成了腊肉。
一连好几天都是大晴天,北风又呼呼地吹,没几天腊肉就晒好了。
傍晚时分,原芯把腊肉收回屋里,给胡春丽留出一半,正准备把另一半放好的时候,她想起隔壁的老太太经常送一些腌菜给自己,于是挑出其中一根,当做是答礼。
想着沈皓没那么快下班,原芯当即就给老太太送腊肉去了。
当老太太看到那条晒得发亮,酱香四溢的腊肉,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这年头,谁家都不嫌肉多,如果不是至亲,没有人愿意“割肉”
。
“书记他媳妇,你太客气了,我平时送你的都是不值钱的腌菜,现在怎么能要你一条腊肉?我知道你人好,但真不用,你赶紧拿回去。”
老太太闻着酒香混杂着酱油的味道,都快要流口水了。
“大娘,你就拿着吧,要是你不要,我以后都不敢要你的腌菜了。”
原芯把腊肉塞到大娘的手里,转身就走了。
虽然原芯是孕妇,可相对于快六十的老太太,她的动作还是敏捷的。
回到家,她便开始做饭,可刚洗米下锅,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她走出去一看,是老太太。
老太太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给原芯拎了一大捆番薯萝卜过来,“书记他媳妇,我这东西不值钱,但是我的一份心意,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得把腊肉送回来了。”
这么实诚的老太太,原芯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去接,“好,我都收下,谢谢大娘你了。”
老太太没有给原芯,说:“你怀着孩子,别干粗重活。”
说着,她径直把番薯萝卜拎回厨房。
“大娘,谢谢你。”
原芯送老太太出门,可刚走出堂屋,老太太又停了下来,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大娘,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原芯问。
“呃……没有。”
老太太抬脚继续往外走,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原芯被她这模样逗笑了,“大娘,你有话就直说吧,没关系的。”
“那我就直说了。”
老太太拉着原芯回到堂屋,然后才说:“书记他媳妇,我偷偷跟你说,书记他妈不是他亲妈。”
“……”
原芯这下愕然了,老太太以为她不信,信誓旦旦地说:“我不是胡说,是我亲耳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