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有些站不稳,自己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人说出。
皇后连忙上前扶住,“母后,我们走吧。”
太后点点头,逃一般地迈开步子,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陈亲王萧泽也默默退守到门口,他不想再听长辈们的这些陈年旧事。
齐亲王心中剧痛,他急切地抬手,拉住太后的衣角,用一丝期待的眼神看向她,“母后,她说的是假的对吧,我…是你亲生的。”
太后这次没有再看向他,“我已经尽力,一直到今日。。。我无愧于先帝,也无愧于你母亲,我尽力。。。”
她抓着皇后娘娘的手,蹒跚着离开乾元宫。宫城里的风吹面而来,蓝心站在门外,手里是一件狐皮裘衣,“这是夫人让带过来的。”
皇后娘娘接下,将它披在太后的身上,太后随手笼住被风吹起的银丝,心中感慨万分,自己都到这般年纪。
那年,一个身穿衲衣的女子跪在乾元宫前,祈求给肚子里的孩子一条生路。
她那时也是披头散的,只是那头永远都是记忆中的青色,永远都变不成白。
太后终究还是迈步离开,寒风吹散她轻轻的叹息声。
稚嫔在殿里笑得花枝乱颤,“我就说吧,你是个蠢物,”
她指向站在一旁的沈奕欢,“这个女人仅凭宫人们的几句话,就推导出你的身世。
你倒好,在宫里养了那么多年,竟然从来没怀疑过自己。”
皇帝有些看不下去,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受的打击已经够大,你无需再对他苦苦相逼。”
齐亲王被今天所生的事情震撼,他浑身颤抖,可又好像提不起一丝力气。
他很矛盾,匍匐到桌案前,小心翼翼的问出声,“皇。。。皇上,她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皇帝认命地点点头,“是真的,但你确实是父王的亲儿子,只是生母。。。”
他看了稚嫔一眼,继续说道,“生母是般若堂里修行的一个尼姑,她。。。与父王一次露水情缘有的你。
当年生你时难产,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气绝。
先帝可怜你,便将你带给母后抚养,记在母后名下。
当时父王刚登基未满一年,宫里人员皆互不熟悉,且母后很少露面又爱穿宽大的衣袍,因此没人怀疑你的身世。”
齐亲王泪流满面,他想起这些年母后对自己的宠爱。
她虽然常常亲手给自己做衣服,可用的总是兄长喜爱的颜色,她亲自给自己做糕点,其实兄长也爱吃。
他想到父王常常与兄长一起下棋聊天,偶尔也会严厉指责兄长的功课。
可当他练成棋艺或者抱着课本找父王时,父王却只说自己忙,从来不和自己有过多的交流。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兄长是储君,他们才会如此待他,自己永远也得不到这样的待遇。
于是他变得放荡不羁,四处沾花惹草,成为不学无术的清闲王爷。
他喃喃自语,“原来这一切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我的生母,只是佛堂里地位卑贱的尼姑。这才是父王,对我冷淡原因。”
稚嫔此刻却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她怒吼出声,“不!你的生母一点也不卑贱,她是皇后!她是平朝最尊贵的皇后!
萧正道这个乱臣贼子,他谋朝篡位,杀了皇帝,在皇宫里烧杀抢掠,最终闯入佛堂,玷污了在佛堂念经的皇后!你们都是乱臣贼子,都是窃国的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