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安宏莫名其妙,照顾?特殊情况?什么意思啊?她也没多问,收下名片说声ok,心想路云帆的这个助理可真是够贴心。这趟&ldo;出差&rdo;,安宏给它取了个名字‐‐潜规则之旅。她想,为了丰源这六年来对自己的栽培,为了辛维这六年来对自己的照顾有加,为了这3个亿的创意大厦工程,自己还用在乎什么?豁出去吧!何况,对方是路云帆。车内有昏暗的灯光,她贴着车窗才能看到车外的情景。大巴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所过之处都是一样的单调景色,令人昏昏欲睡。有多少年没坐大巴了?自从08年买了车,5小时车程内能到的地方,都是自己或同事开车过去的,远一些的地方则坐动车或飞机。高速大巴绝不是安全的交通工具,不晓得为什么路云帆却偏要选择。两个人坐在气味混杂的大巴里,气氛有些尴尬。安宏悄悄看身边人淡漠的表情,决定到下车前都不再和他说话。路云帆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巴座椅上,他坐得并不舒服。但是看着身边人贴着玻璃伸着脑袋往外看的有趣模样,他的唇边不觉带上了一抹笑。刚才,她就那么安静地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路云帆悄悄低头看自己的左手,指尖上似乎还残留着她左臂的体温。他回想起前一天的晚上,在安宏家楼下,这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向他,并且从背后环抱住了他的腰,那一刻,他的心脏骤然收紧,身体完全僵硬,甚至发起抖来。他听到她问:&ldo;路云帆,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rdo;他没有回答她,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是背对着她,闭上了眼睛,硬生生地忍住了眼眶中分泌出来的莫名液体。车子到站时已是晚上9点多。安宏从大巴底部的行李厢中拖出路云帆的行李‐‐一个硕大的旅行箱,不禁没好气:&ldo;路总,去欧洲也不需要这么多东西吧?&rdo;路云帆看她一眼,说:&ldo;生活必需品。&rdo;安宏看着这个差不多到她腰身高的大家伙,说:&ldo;那你自己拉呀。&rdo;&ldo;我不太方便,要请安经理代劳。&rdo;路云帆走路微跛,这话也不假。&ldo;不方便你还带那么多东西!&rdo;安宏把自己的小旅行包搁在大行李箱上,拉起来就走,&ldo;路云帆,这么多年了,你这矫情的毛病真是一点没变。&rdo;&ldo;我矫情?&rdo;他在她身前站住身形,回头看她,眼神灼灼,&ldo;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你更矫情的人了吧?安安。&rdo;听到这一声&ldo;安安&rdo;,安宏还能再说什么?两个人走到汽车站出口处,上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小县城唯一的一家四星级酒店,这也是y县的油菜花享誉国内后,新建的一家酒店,此时正是旺季,房价贵得令人咋舌。安宏去办开房手续,她问路云帆要身份证:&ldo;开一间还是两间?&rdo;路云帆盯着她,牙fèng里吐出两个字:&ldo;两间。&rdo;&ldo;两间?&rdo;安宏挑眉,&ldo;你不是要我陪你么?开两间不是浪费了?&rdo;很成功地看到他瞬间变暗了的表情。不过,只是一会儿功夫,他就笑着说:&ldo;来日方长,安经理,我不会叫你失望的。&rdo;入住手续办好后,路云帆又报了第二天的油菜花一日跟团游,早上很早就要出发,完全罔顾安宏的意见。终于分头进了房间,是两间相邻的豪华大c黄房。安宏丢下行李,迅速地洗澡洗头,在大巴上待了2个多小时,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发臭了。洗完后,是夜里10点半,因为在大巴上睡了一觉,安宏此时毫无睡意。在c黄上翻来滚去半小时后,她起来泡了一杯咖啡,记起自己没有带烟。安宏睡眠很差,认c黄,易惊醒,经常失眠。平时也有仰仗安眠药的时候,但是自己也知道不好,于是就只能依赖酒精。烟、酒、咖啡,都是刺激性的东西,按理说吃了应该更兴奋才对。但是安宏不,她可以依靠这些东西,令自己睡过去。晚上赶车,安宏和路云帆都没有吃晚饭,此时她觉得饿了。想了想,她决定去街上吃夜宵,喝点酒,买包烟。离开房间前,她想,要不要问一下路云帆是否一起去,再转个念头,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