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听得心头一颤。
她是知道王妃打算的人,可这里是王府。
从前王妃落了那些妾室,王爷都没管,那是因为那些妾室都没有身孕。
王爷今年都二十三了,别人像他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王爷这后院还连个动静都没有呢,能不着急吗?
若是这个时候,惜君怀了身孕,王爷对她定会多几分看重。
再顺利诞下麟儿,恐怕她在府上真能仗着王爷的宠爱与王妃分庭抗礼了。
不!或许王爷从最初对惜君就是不一样的。
近段时间,王妃往王爷屋里送的通房丫鬟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个了,就只有惜君一个人爬床成功了。
固然有香薰的缘故,但王爷也并非心智不坚之人,区区香薰,并不足以让王爷动情。
真要说,还是那惜君有些本事,不仅勾得王爷动了情,还折腾了一整夜。
这可是从前从没有过的事情。
不行!这件事她得尽快告知王妃,让王妃早做准备!
这么想着,凌月也顾不上继续盯着吴姤了,神色变幻着转身快步离去。
何淑宴见到她就先皱了眉头,“不是让你盯着吴贵妾,你怎么过来了?”
吴姤是什么性子,何淑宴能不知道吗?
凌月不在,她定然会偷懒。
供奉送子观音,于她而言可是顶重要的事情。
她是信任凌月才会将这件事情交给凌月亲自去办,凌月就是这样辜负她的信任的?
作为贴身婢女,凌月也是了解何淑宴的。
知晓何淑宴心中不满了,她语极快地解释:“王妃,奴婢思来想去,总觉得这惜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恐怕心怀鬼胎,王妃不得不防啊。”
何淑宴眉头不展,面上不虞更甚,“你将我交给你的事情置于不顾,就是为了来说这些废话?”
她能不知道惜君在她面前有所隐瞒吗?
但这重要吗?
她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孩子。
一个可能会借着惜君的肚子出生的孩子。
至于惜君这个人,等到孩子出生那日,也就是她的死期了。
一个注定了要死的人,是否有所隐瞒,对何淑宴而言,并不重要。
倒是凌月,放着更重要的差事不去做,反倒是想这些有的没的,显得愚蠢至极。
“凌月,你是我的身边人,该知道我想要什么,今日我饶你一次,但若下次再敢自作主张擅离职守,就别怪我不顾念往日的情分了。”
凌月一颗心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跪下认了错,不敢再耽搁,赶忙跑回佛堂。
吴姤果然偷懒了。
虽然她回去的时候,吴姤正在抄经,但凌月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走了这么长时间,吴姤就抄了两行。
“贵妾这个度,要何时才能抄完万篇?”
凌月皱着眉头质问。
被王妃斥责,她现在心情极差,对偷奸耍滑的吴姤就更没了耐心。
吴姤一看这态度就知道,凌月亲自出手也没能挑拨了何淑宴对惜君的信任。
她心下失望,面上却没有表露,只垂着头看了看自己遍布针孔的手指,苦笑。
碧水台
“用银针取血,那多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