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惜君没有刻意在府邸里埋眼线,李鸳和何淑宴的不期而遇依然在事后不久就传到了碧水台。
春堂笑着给了来传消息的下人赏钱,转头就通到了惜君的耳朵里。
“凌月挨了一巴掌?看来我们的王妃确实是长进了,李鸳都能踩到她的脑袋上,怕不是没憋着好。”
惜君站在碧水台的湖边投下了一把鱼食,天气冷了以后,湖里的锦鲤也越懒了。
如不是大晴日,鲜少能在水面上瞧见它们的身影,除非有鱼食撒下才会快上浮。
但吃饱喝足后又一个深潜,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和这王府的时局一样,都是在背后伺机而动。
“主儿若是担心要不要派人盯着点蘅芜院的动向?那位虽说离了人心、失了势力,但还坐着王妃的宝座,未必没有别的手段?”
春堂和惜君的看法是一样的,何淑宴的个性注定了不会就此翻篇,一时隐忍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可以撑腰的底牌而已。
而何淑宴想要报仇,势必是需要助力,已经嫁做人妇,注定了要困在四四方方的天,能够借来的唯一助力就是夫家。
因此何淑宴后续的动作十有八九打的都是萧臣毅的主意。
“盯要盯,但不能光我们盯着,这种费心费力的事儿,一起做才省时省力,你找些机灵的把这消息散出去。”
惜君拍了拍手,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
自己能够进府还多亏了何淑宴给萧臣毅下的药,而她敢用药第一次,未必就没有第二次。
用了药可就不是愿不愿意碰的事情了,即使何淑宴怀不上,那她身边的丫鬟呢?
凌月虽说完全不是萧臣毅的菜,但正当花期,肚子借来用一用也是不错的底牌。
“主儿好计策,奴婢这就着人下去布置!”
春堂咧嘴一笑,笑容清甜,她现在都记得王妃金印纷争那一日,前来搅混水的妾室们可不少,出来混的总归是要还的。
春堂的行动度很快,原本只有小部分人知晓,可一传扬后,何淑宴挨了李鸳欺负的事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得满王府都是。
下人们乐见其成,只觉得解气,说起来眼睛都是笑眯了的。
“善恶到头终有报,怎么才一巴掌,那凌月以前狗仗人势,扎过、打过的人那么多,一巴掌哪能解气?”
“可惜了还有王妃身份保着,否则那巴掌换个人脸上落才刺激呢……”
议论的人不少,但全都心有灵犀,并没有人为蘅芜院的人抱不平,几乎都是拍手称快的。
但是得到风声的李鸳却懵了,她誓自己没有宣扬这种事情,报复归报复,但是王府是有规矩的。
“谁给嚷嚷的都知道了,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
李鸳扶着脑袋只觉头疼,她怕是人多口杂,传着传着挨打的人变成了何淑宴,那她才真的就成以下犯上了。
要是她真做了,巴掌打到了何淑宴脸上,也就认栽了,可要是纯属被冤枉,她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