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人也一如既往爱着他。
季淮想象中的场景没有生,他一败涂地。
时至今日,季淮才明白,沈骆洲在给他一种更深更可怕的惩罚。
这种感觉就像一把悬挂在床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又像一脚踩在悬崖上,摇摇欲坠。
只要真相大白,他就会失去父亲的偏爱,沈家会将他当成仇人,兄弟会借此将他吃干抹净。
他只有小心翼翼,加倍对沈舟然好。
如今,这个惩罚也没结束。
季淮在一阵心悸中醒来。
他坐在床上,一模额头,现全是冷汗,后背也湿透了。
手机显示时间为凌晨五点,他才睡了四个小时。
消息通知栏有季父来的质问,问他到底每天在忙什么,长辈过生日不回去就算了,项目也谈崩了。
长辈?
季淮的桃花眼里的竟是凉薄笑意,又冷又涩。
他恭敬的回复了消息,季父刚起床,很快来新的。
【父亲:项目的问题尽快解决,我不希望再听到股东对你有不满。还有,今天小五跟我提了一句,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这方面自己多上心,不要让我总是催。】
那边又来很多语音,季淮一一听完,斟酌回复。
等全部处理完,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这场雨停了。
他的目光落在休息室的角落,那里有一款装在礼盒里的劳力士手表,各式各样的巧克力,冰箱贴,插画师的手绘盘子和一块鱼骨化石,是他挑选出来要送给沈舟然的伴手礼。
礼物的选择每一样都符合沈舟然的喜好。
他其实没骗对方,他真的去了趟瑞士谈生意,只是没有滑雪。
季淮看着那堆礼物,静静坐到了九点钟。
九点钟,是上班的点。
秘书一来就被老板喊去他的休息室。
季淮背对着她,指着那对礼物说:“一会帮我送去沈家。”
已经很久没有再做过这种事,秘书一愣,随后应下
:“好的,
还有别的事吗季总?”
“今天有什么行程?”
秘书拿出平板:“上午参加部门会议,
下午要去见新的客户,还需要带上法务部处理前一个项目的收尾问题,晚上您有两场酒宴,需要准备女伴吗?”
季淮扯了下嘴角:“不用了。”
酒宴,说得好听,不过是喝酒拉投资的应酬而已,女伴带过去也不过是被人侮辱。
季淮知道自己被人针对了,也能猜出对方是谁。
沈骆洲。
也只有他才会让自己落入此时狼狈的境地,只能去跟最厌恶的人喝酒应酬。
说起来,他跟沈骆洲也算是从小相识。
但他却从未看清过这个人。
“那您好好休息,”
秘书收起平板,多说了句,“您看上去很累。”
她不知道季总经历了什么,但坐在那里的背影微驼,连声音都沙哑如沙漠缺水的旅人。
季淮挥挥手,秘书退下,关上门。
很久没有再送东西去沈家了,秘书翻了下收藏,找到了之前保存地址,打了快递。
快递到沈家的时候,佣人直接送到了沈骆洲手上。
“谁的?”
他接过来问。
“不清楚,收件人只写了一个沈字,不过是从一个公司寄出来的。”
沈骆洲已经看到公司地址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