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后悔,当初为了不被怖婴抢走鬼骨而画的五雷符,现在却成了阻止我杀死它的障碍。
怖婴很聪明,它怕我突然醒过来反杀它,竟然把我翻了个身,让我爬在地上才开始吃我。
我心急如焚,如果等怖婴把我的双腿吃掉,我还怎么杀它,怎么给爹娘报仇?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驱鬼册书上记载的另一个秘术:
以身为雷法。
以身为雷,就是把八刃破鬼符吃进自己的肚子里,然后近距离靠近怖婴,在自己被切割成碎片的的同时也把怖婴切碎。
这招比以身饲鬼还狠,以身饲鬼只是破了恶鬼的身子,但是以身为雷却要和对方同归于尽。
可是眼下的我已经别无选择。
我不能等到怖婴来控制我,哪怕我可以宁死不屈,不帮它解开鬼骨上的五雷符,但是我也失去了杀死它的机会。
我忍着双腿上的剧痛,悄悄从兜里摸出早就画好的八刃破鬼符,开始低声叫唤起来。
怖婴以为我被疼醒了,立刻吐出我血肉模糊的双腿,然后把我翻转过来:
“不想死,就解了五雷符把我的骨头还给我,不然我现在就吃了你。”
我满脸痛苦,装作受不了疼的样子继续低声叫唤着,但是没有理它。
怖婴再次把我血淋淋的双腿吞进嘴里,它狠狠地吸食着我的血,像一个没牙的老太婆在用力地嘬桃核。
腿上的剧痛,让我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借着这股剧痛,我猛地直起上半身,一只手像闪电一样抓过怖婴的头,另一只手快地把八刃破鬼符塞进嘴里。
根据驱鬼册书的记载,八刃破鬼符必须吞进肚子里才有效果。
但是我画的这张八刃破鬼符,直接在我嘴里就炸了。
我的嘴被炸开,一股巨大的火焰带着符文上的笔画,像无数把利刃一样,全都扎到了怖婴的鬼脸上。
怖婴“嗷”
的一声惨叫,捂着脸就飘到了半空中。
我也一个后仰摔倒在地,后脑勺被磕在地上,出“梆”
的一声巨响。
我的嘴也被炸开了花,鲜红的血把胸口的衣服都湿透了。
但是驱鬼师的血不能白流,因为所有拥有杀伤力的符都要用驱鬼师的血来画。朱砂笔画的符只能驱鬼,不能杀鬼。
怖婴被八刃破鬼符伤了鬼脸,但是并没有死。为了给它补刀,我忍着嘴上的剧痛,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沓黄裱纸开始画符。
此时此刻,我并不担心怖婴会趁机杀我,因为它也伤的很重。
八刃破鬼符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所有符文上的笔画都会像利刃一样顺着它身上的伤口往里钻,并且不停地分割它的鬼身。
怖婴在半空中的凄厉鬼叫响彻了整个皇宫,但是偌大的皇宫里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查看情况。
怖婴的身上开始裂出又长又深的伤口,黑色又浓稠的鬼血下雨一样洒落。
我拿起一沓用血画好的铡鬼符,想给怖婴最后的致命一击。结果一抬头,现它竟然拖着重伤的鬼身逃走了。
它是鬼,会飘,即便是受了重伤跑的也比我快。
我想追它,可是我的双腿上全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根本走不了路。
我咬着牙,双手撑地往前爬了几步,没想到身后的白老鬼却“嘎嘎嘎”
地鬼笑起来:
“你追不上它的,它是万鬼之王。你伤了它现在的鬼身,它立马就能换一个别的鬼身用。倒是你自己伤的这么重,恐怕活不了多久吧?嘎嘎嘎……”
我没能杀了怖婴给爹娘报仇,这会正满肚子邪火。既然白老鬼这么嚣张,那我就先拿它出口气。
我拿着画好的铡鬼符,一边朝白老鬼爬过去,一边恶狠狠地骂它:
“你嘎你娘的头呢?信不信老子这就削了你的脑袋当尿盆用?”
白老鬼看着我手里的铡鬼符,立马不嘎了,拼命在符圈里缩着脑袋朝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