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果脸色惨白如纸,轻轻笑道:&ldo;三殿下。&rdo;&ldo;嵇大人的身体可有好些?&rdo;三殿下燕景衣问道。&ldo;已好许多了。&rdo;陈立果平静道。燕景衣闻言似乎有些不悦,他道:&ldo;嵇大人明明才醒来,为何就告诉我已经好许多了?&rdo;陈立果:&ldo;……&rdo;燕景衣道:&ldo;嵇大人莫非以为景衣不近人情到了这种地步?&rdo;陈立果苦笑两声,他道:&ldo;属下说不过殿下。&rdo;燕景衣灿然一笑,他不笑的时候冷硬的像一块岩石,笑起来却又如同化掉坚冰的春风,让人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燕景衣道:&ldo;嵇大人可要好好恢复身体,不然我二哥可不会放过我。&rdo;陈立果这具身体本是二皇子的门徒,后来二皇子失德也失了民心,嵇熵才依附到了三皇子的门下。只是从头到尾,嵇熵和三皇子的关系都算不得密切,二人不过是普通的幕僚关系罢了‐‐偶尔还会相互猜忌。这次嵇熵生病,便是因为二皇子命令嵇熵来边疆军队里,号称辅佐,实则监视三皇子。嵇熵身体弱,边境这艰苦的环境再加上三皇子的一点点刁难,很快就让嵇熵病倒了,而在此时陈立果则是接受了改写命运的任务。&ldo;谢三皇子的关心。&rdo;陈立果语气淡淡,不卑不亢,虽然气息虚,可气势上并未有丝毫退缩。&ldo;哦,如此便好。&rdo;三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立果,道,&ldo;既然嵇大人已是恢复的差不多,那便与我一同出去看看军中是如何处理那些抓出来的探子的?能抓住这些探子,还多亏了嵇大人的帮忙呢。&rdo;陈立果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三皇子,就在燕景衣以为陈立果会拒绝的时候,却见他薄唇轻起,淡淡的道了声好。在一旁等候的小厮闻言瞪大了双眼,他显然不赞同三皇子的提议,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却又不能替陈立果说出拒绝的话来。燕景衣见陈立果竟是答应了他的邀请,也不啰嗦,抬手便做了个请的姿势。陈立果平静道:&ldo;在下起不了身,还有劳三皇子帮在下一把。&rdo;燕景衣看了眼床边的轮椅,微微点点头,便走近床铺将床上的人抱了起来。这是燕景衣和嵇熵第一次相处的如此亲近。燕景衣抱起床上之人后才发现,这人竟是轻的好似一片纸,恐怕还不如柴房里的一捆柴。他的衣间还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燕景衣本是第一次闻到这味道,可心中莫名的觉的这味道有些熟悉……&ldo;殿下?&rdo;陈立果见燕景衣抱起自己后,就没了反应,微微皱眉喊了一声。燕景衣这才看了陈立果一眼,若无其事的将他放到了轮椅上。外面一片冰天雪地,小厮害怕陈立果再着凉,找了厚厚的披风将陈立果裹了个严实,陈立果本就身形薄弱,被披风一裹更显得格外娇小。燕景衣眸子微微下瞥,若无其事的看了陈立果一眼。然而陈立果被燕景衣推出了帐篷不到三秒他就后悔自己不该装这个逼了,外面太冷了,他一出来就觉的自己牙齿都在打哆嗦,但碍于形象只能憋着。小厮在陈立国身后举着伞,他担忧道:&ldo;嵇大人……这外面这么冷……&rdo;陈立果:&ldo;无事。&rdo;好冷啊啊啊,感觉屁股都要和轮椅冻上了!!!&ldo;走吧,嵇大人。&rdo;燕景衣就没那么多怜惜的情绪了。陈立果微微颔首,坐在轮椅上被燕景衣推向了刑场。此时正值隆冬,纷纷扬扬的大雪将整片大地都覆盖成了茫茫白色,陈立果的轮椅在雪地里划出两道明显的雪痕。还未到刑场,陈立果便听到了被行刑的探子凄惨的叫声。&ldo;嵇大人。&rdo;燕景衣声音淡淡,他道:&ldo;你来的时候可刚刚好,赶上这大雪的天气,正好可以看看我军中独有的刑罚。&rdo;陈立果不说话。燕景衣道:&ldo;将人的身体以雪冻伤,再以热水灌之,那人便可以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坏死……&rdo;陈立果眸子动了动。燕景衣道:&ldo;受刑之人可以活过整个冬天,直到春天来临,才能如愿死亡。&rdo;陈立果道:&ldo;好法子。&rdo;燕景衣道:&ldo;哦?朝中都说嵇大人最为仁慈,你竟是对这些探子没有怜悯之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