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才会有前边他问周宜微的那一句。
卫衡眼都不眨地盯着周宜微,焦急地想要得到答案,但却又怕那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周宜微思忖了片刻,才摇摇头认真道:“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但现在的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周宜微要忙着开店,卫衡不久以后也会离京,要真说厌烦,其实他们也没有多少相看两厌的机会了。
“那日你走之前同我说,不要为任何人停留,现在这句话我也送给你。你已经选择了要走的那条路,那就一直朝着最终目的地走下去就好了。卫衡,我认识的你不是会纠结这种问题的人。”
卫衡那颗焦躁的心忽而静了下来。
选择那条路的,不是他,是另一个卫衡。
虽然说起来是一个人,可分明是不一样的。
卫衡朝她扬起一抹笑意:“嗯,我会的。”
卫衡没有久留,吃完那碗冰粉之后便离开了。
周宜微虽觉怪异,但想想他平日里便是行踪不定,做什么都随心意而变,也就没有多想。
现下店内就又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刚才周宜微与卫衡交谈时并未避开他们,见气氛莫名有些怪异,都埋进碗里一声不吭地往嘴里塞冰粉。
周宜微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从怀中将那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了迟遇的面前。
刚才当着卫衡的面,不太好将这东西直接给他,迟遇看起来五大三粗,但实际上心思却很细腻。
埋着头的迟遇余光看见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愣愣地抬起头。
是半张面具,刚好可以将他脸上那条疤遮掩去,又不至于在人群中显得太过怪异。
周宜微又将那面具往他面前推了推:“试试看?”
杏雨也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急忙道:“我去把铜镜取来!”
这面具是周宜微与杏雨前几天去定做的,今天才刚取回来。
杏雨很快便带着铜镜从楼上跑了下来,迟遇拿起那桌上的半张面具,试探性地盖在脸上。
镜中那道丑陋的疤痕被精美的面具遮盖,唯一的败笔消失,他这张脸竟也能称得上是面如冠玉。
周宜微也新奇地左看看右看看,这面具在他脸上大小正合适,也不显得突兀。
“带着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外边看着合适,里面却只有迟遇一人感受得到,若是有地方无法与皮肤五官嵌合,早些说也能早些拿去叫老板改。
“没有,它很好。”
迟遇艰涩道。
即使迟遇长得个高,但归根结底也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平日里装装狠还行,一得到一些来之不易的好意,眼泪就忍不住地想要往下掉。
杏雨生怕他又一言不合像之前那样一下跪在她们面前,赶忙出声打断情绪道:“那就快带上呀,一会也该到饭点了,今天来的人肯定会很多的!这下你也能在大堂帮帮小姐了。”
原先不仅是因为迟遇的自我厌弃,也是因为在认识一个人之前,很难不去以外貌这一点去看待旁人,所以迟遇便一直在后厨,除了休息时间,几乎不怎么在大堂出现。
但现在有了这面具就不同了。
周宜微一个人在大堂要干不少活,有个帮手自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