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被抓
她缓缓地转过身,在床上坐了下来。
林子洲见状,心中暗自庆幸,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床下的空间狭小逼仄,让他不禁回想起小时候那些不堪的往事。
每当继父醉酒后,便拿鞋子狠狠地抽打他,他常常被打得蜷缩在床底下,或是为了躲避毒打而躲进床底。那时,他总能听到客厅里母亲那凄惨的哭声。
咔哒一声,似乎是夏暮烟的某个动作。
她凝视着挂衣架上的外套,久久才躺下,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床上弥漫着清新的洗衣液味道,这是陆宴一贯的品味,他若是对某样东西满意,便会一直购买同一款。
家里的床单、衣物,都散发着这种洗衣液的香气。
尽管她已经将陆宴的枕头搬到了自己房里,却依然觉得这里缺乏归属感。每当踏入这间屋子,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陆宴的气息。
夏暮烟侧身躺下,头枕在胳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伸出手,仿佛在空气中勾勒着陆宴的轮廓,想象着他就在自己身边。
“小烟。”
她的耳边似乎回响起陆宴温柔的声音,他搂着她,将她的脸贴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
“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陆宴轻声问道。
“好啊,我想要个儿子,都说儿子长得像妈妈呢。”
夏暮烟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喜欢捏着陆宴的胳膊和耳朵,这样她就能安心入睡。
陆宴收紧了胳膊,夏暮烟在他怀里娇笑着推搡:“阿宴,我喘不过气来啦。”
然而,床上只有夏暮烟一人,她固执地拥抱着空气,仿佛陆宴真的在她身边。
床下的林子洲,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时,夏暮烟早已离去,只留下他一人在这充满别人回忆的房间里。
林子洲将抽屉里顺来的手表悄悄塞进口袋,草草吃完早饭,便直奔二手奢侈品店。
陆宴的手表确实值钱,两只就凑够了黄勇那酒鬼所需的数目。
林子洲打心底想跟黄勇这个瘟神一刀两断,尤其是不能让夏暮烟知道自己有这么个拖油瓶亲戚。
他的家在郊区破旧的弄堂里,巷子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住户也是寥寥无几。
这房子还是租来的,原本的家早被黄勇那赌鬼给败光了。
林子洲强忍着那股熏天的臭味,推开了家门。黄勇穿着大裤衩,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活像个土皇帝。
听到动静,他睁开眼,看到林子洲,立马搓着手,直勾勾地盯着他背上的包。
林子洲皱着眉,后退一步,把包扔给他。
他向来不喜欢黄勇的靠近,那股子酒臭味和劣根性让他反胃。
黄勇拉开包的拉链,嘴里念叨着:“还挺快。”
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恶心,“早知道就多要点儿了。”
林子洲气得牙痒痒,他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我妈呢?”
林子洲环顾四周。
黄勇从包里抽出两沓钱揣兜里,漫不经心地说:“病了。”
他脚上那双破人字拖啪嗒啪嗒地响着,甩门而去。
林子洲松了口气,走进里屋。母亲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脸色苍白。林子洲一眼就看穿了,这哪里是生病了,分明是被打了。
他坐在床边,轻声说:“妈,离婚吧,我养你。”
被窝里的人动了动,头也没回,声音闷闷的:“离婚?不可能,他会打死我的。”
林子洲既气她的不争气,又恨黄勇的残暴。
“算了,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林子洲失望地站起身,走出家门。
弄堂口停着一辆警车,红蓝警灯闪烁,也不知道是谁犯事了。
林子洲扫了一眼,没太在意。
可没想到,警察却拦住了他。
“林子洲是吧,你涉嫌偷窃,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