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静静地听着,双眼无神仿佛没有生命的玩偶。
许是他的沉默过于诡异,公爵夫人终于现不对劲。
她拿脚踢了一下铁笼子,弄出金属哐哐声响,对毫无反应的埃尔道:“不要给我装死,你身上的伤不都已经恢复了吗?”
她说的没错。
埃尔露在外面的胳膊依旧瘦弱,但因为奇异的自我修复能力,表面皮肤没有留下一点伤疤,完全看不出来曾经受到多么残忍的虐待。
他在抬眼隔着笼子向外看,眸子里全是一片毒蛇尖牙般的阴狠,让人瞬间感觉头皮麻。
“真的要死就干脆点,”
公爵夫人呼吸一滞,咬牙切齿地说道:“怪物。”
“如果不是你心里没有放弃,我的禁术怎么可能还没夺取成功。”
埃尔没有回话,甚至没有反应。
平时埃尔就像是头难以驯服的危险野兽——今天会这么安静,都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这不正常,毕竟公爵夫人总是希望食物里的药能摧毁自己,好让她轻松的夺取成功。
事出反常必有妖。
埃尔可以听到自己的血液,因为不明的期待而重流动的声音。
公爵夫人并不知道,他一直都在摸索练习,现在已经能够稍微控制一点力量了。
“咚咚咚——”
突然,在地窖入口附近传来奇怪的声音。
公爵夫人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跑过去。
她低喝道:劳伦纳德你怎么把人带这边来玩了。”
“这边是能随便来的地方吗!”
埃尔屏息凝神,听见一道又亮又响的女孩声音:“这家伙明明比我大,却连我也打不过,一点也不好玩。”
他还听见公爵夫人唤那女孩“公主殿下”
,声音里全是讨好和献媚,“入教仪式之前,这边连您都不能随便进来哦。”
……
半晌,对方才重回来,似乎没时间施展禁术,立刻匆忙地拿上灯盏就要离开。
离去前她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皱眉道:“果然需要把你移开才行。”
等人走后,埃尔反复推敲了一遍刚刚得到的所有信息。
他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双眼微微大睁,同时脑袋也清醒过来不少。
入教仪式,又要在公爵夫人的庄园举行一次。
机会来了。
想到这里埃尔用力扭动身子,在笼里换了一个可以让自己碰到锁的姿势。
黑暗里他一下就摸到锁,熟练得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在找到锁孔后,从身上摸出短短的一截白骨。
那是不记得那次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被他现后偷偷收好,又在笼子上磨出合适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