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轩对此表示不满:“怎么你都说到两安罗打到江南了!”
“管和尚,还肥,谁说的啊?那群神神叨叨的假和尚不把你给骗死。”
薛佑歌没理刘荣轩,对着蓟安然说,“我说,太子本人还不错,能力强硬,进京路上就一直与白咏志的人周旋,最后还是成功打赢了。现在朝中势力错综复杂,也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站队,我只能确定苏家的南直隶这一支会站在皇帝这边。因为苏誉之被安排去接这个太子,那他肯定是要站在太子这边的,那苏誉之这一支肯定都全都得跟着他。”
蓟安然说:“他们这一支现在最有前途的就是苏景焕。”
年轻有为的中极殿学士,京官年轻一辈无冕的领袖。
薛佑歌想了一下:“苏景焕啊,苏家人都那样,优秀,记性好。别的我也没什么印象。”
刘荣轩说:“他确实别的也没什么印象。就是有点怕冷,他又地位高,那群小官全都捧着他,把值班的屋子烧得死热。他们那群小年轻谁顶得住,我之前看到林博热得鼻衄,两孔都出血,弄得脸上都脏了。”
蓟安然笑道:“今天他值班,我就怕皇上清醒太晚,良虎王要带太子到处逛荡,给逛荡到苏景焕那边去了。据说太子才十八岁?那也火气够大的,苏景焕那火盆开得能把人烤死。”
薛佑歌先是随口问:“良虎王还给人做导游呢?带着太子爷到处跑?皇上现在要这么久才能清醒了?皇宫那么大,良虎王都能把人给带到内阁去……皇上这一天真的还能醒吗?”
刘荣轩说:“不是,皇上肯定要先召见苏太傅,他们要讨论事情,估计还要讨论个半天……”
他又从薛佑歌转达的谣言中琢磨出几分味来,带着点疑惑之情问:“你说的那个关于太子的谣言啊……我寻思,苏太傅肯定要跟皇上也讲一遍吧?那就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了。”
薛佑歌一想,觉得有理:“这事估计是要说的。”
毕竟黄拯大喊白道宁是蓟经武私生子的时候,苏誉之虽然不在场,但是当时有一堆人在场,后来苏誉之肯定有的是办法能听到这个八卦——白道宁的身份事关重大,苏誉之肯定也会拿这事跟皇上去讨论一番。
那确实估计会花更久的时间——比如说,皇帝白元嘉肯定要掐着指头算一下,他当年跟蓟经武玩得很大的时候,这个时间上到底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事实上,考虑到当时听众颇多,贵族阶级有吃瓜一线战士柳俊茂,仆人阶级有这群老爷们带的下人,薛佑歌并不能保证他们个个守口如瓶。
而只要有一个人把八卦传了出去,那这个八卦就不再能成为秘密:现在,因为泸建县与京城之间毕竟相隔甚远,以这个年代的交通水平,谣言还不能这么快长腿飞来。
但是薛佑歌相信,这个谣言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到京城——只有传得非常猛烈、人人心中惴惴,或者没什么水花、大家都不太在乎,这两种区别。
蓟安然也露出了相当欢快的笑意:“那是个好消息,苏太傅把皇上这么一拖,皇上就不着急召见群臣。只要皇上不需要召人进宫,我就不用着急回去复岗,我就能继续好好吃饭。来,喝酒!……呃。”
他看了一眼酒杯中毫无波澜的清水,改口:“喝水!喝水!”
刘荣轩摸着酒杯沿,看起来明显有所意动:“这种事情肯定只能有流言,绝无真实证据可言……时隔十八年,太子生母已经逝世,恐怕就算去问当年知情的那些人,都问不出个详情来。我恐怕这个谣言,永远只能是个谣言,不可能经证实!但若要证伪,恐怕也有些难。”
薛佑歌把满满一盘鹌鹑蛋全都下进白锅:“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这种谣言怎么证伪?只能说,‘清者自清’了。”
蓟安然笑道:“这种谣言,就是你也没有证据说它是真的,也没有证据说它是假的,全看你怎么编了……皇上和太子他娘上床的时候,你又没有钻床底下听。”
薛佑歌玩味地笑了起来:“听了也没用,听了也不一定是那个时候的崽儿。”
蓟安然认真地想了一下,说:“甭开玩笑了,不可能有办法证明的。倒是这个太子跟我爹、或者皇上长得像吗?”
薛佑歌说:“一点都不像。要不然我刚刚干嘛要说‘他也许以后会越来越像蓟将军’?他要是真的长得像蓟将军,现在连你们都会知道这种消息了!”
薛佑歌又想了想,说:“太子长得挺俊的,我感觉比柳俊茂……你们认不认识?”
刘荣轩点点头,蓟安然疯狂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