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仲非哭着说:“好些了。”
烛智磐低着头给他揉着膝盖,吉仲非又问:“我…我舍不得娘。”
烛智磐抬头两双泪眼四目相对早已经没有了哭声,片刻后烛智磐说:“这些天姨娘对我的好我知道,我也舍不得姨娘,我不想让姨娘跟我外公一样都不知道埋在哪。”
“那我们把娘埋在哪?”
说着吉仲非干瘪的嘴又要哭了。
“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我去开门看看谁。”
听到敲门声后烛智磐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就去开门。
“你谁呀?怎么会在我二表哥家?”
烛智磐去开门,刚一开门,门外有一个比他还小的小男孩张嘴就问。
烛智磐转身没有和他吵:“仲非有人找你。”
吉仲非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表弟问:“你来干嘛?”
表弟手里拎着东西说:“今天大年初一我们来看外婆,我爹娘让我把这些东西送给你和二舅娘。”
吉仲非转回头看着火堆不再看他嘴里淡淡的说:“不用了,你拿回去吧,以后你们都不要再来我家了。”
烛智磐听到吉仲非的话就要关门。
“二舅娘在家吗?我是小天。”
表弟在门口嚷嚷,屋里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我们吃完饭就去给姨娘找个地方,好吗?”
烛智磐关门回头问。
“我不想吃。”
吉仲非摇了摇头。
“少吃点吧,等会还要挖坑。”
烛智磐安慰道。
吉仲非没有说话,烛智磐走到家里的那口米缸前看了一会从里面舀出来一点生火做饭,还不忘把昨晚抢来的馒头也蒸上。
在吉仲非家虽然吃饭没有菜,但是这却让他感到非常舒心,他也想到过去找那个给过他一顿饭和衣服的老头讨点吃的,他也背着母亲和吉仲非去过两次,可是两次去老头家都是锁着门,他以为老头可能已经死了。
吃饭时烛智磐脸上挂满了忧伤,吉仲非则是双眼含泪吃了一点,吃完饭他们商量要把母亲葬在父亲旁边,这样母亲就不孤单了,商量完他们两一个扛着铁锹一个扛着锄头就出门了。
这个时间段并不是吃饭的点,他们路过大伯家时听到院子里大伯、大娘、小姑、小姑父和奶奶坐在闲聊。
烛智磐带着吉仲非偷听了一会,五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吉仲非母子的不是言语中满是不满和轻蔑,从母亲嫁过来到昨天,无论大小她们母子俩的事全被他们捞出来说了个遍,甚至连父亲也连带着说了几句,父亲的死也全是因为他们母子。
尤其是聊到昨晚烛智磐的事大伯家两口子是有的没的都说了一遍宣泄着自己的情绪,说到今天的事小姑两口子言语中都是讥讽,讥讽她们母子不知好歹。
五人的交谈言语间视吉仲非母子和烛智磐如猪狗,一旦责怪起来院子里四个大人和一个看上去快死的人老奶奶跟两个孩子斤斤计较完全不顾及自己长辈的身份。
烛智磐本想上去理论却被吉仲非拦住了,随后两个孩子如长辈不会和先小辈计较般不和院子里的五个大人计较离开了。
他们俩找到父亲的墓就开始在父亲的墓旁挖坑,挖到傍晚也没见挖出多少土,今天路上拎着东西走亲戚的人很多,晚上他们回去的路上遇到两对小夫妻和两个孩子走完亲戚回去。
他们来时就已经注意到这两个孩子了,这时忍不住内心的好奇一个男人问:”
嘿,小孩,你们俩大年初一来坟地里挖坑干嘛?你们家大人都不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