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
季霆秋低声问。
景泽吃力地点了点头。
闻言,季霆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和丛榕一起抬起丛漫汐。
她的小腹处受了伤,避免造成伤口挤压二次伤害,季霆秋和丛榕一人抬着上半身一人抬着下半身往车边走去。
两个人走了十几米远后,景泽紧绷着的身体突然轻松了不少。
他不想让丛姨有闪失,然后后半辈子都活在愧疚中。
海浪声拍打着礁石,出巨大的轰鸣声,景泽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渊不知所措。
妈妈死了,爸爸也死了……
他随手薅起一根杂草杆放手里摆弄了几下,松开手,草杆子被风吹得不见踪影。
“景泽,你就和这根杂草一样……”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动静,像鞋子踩在砂石上出的嘎吱声,还有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景泽寻声缓缓回头,瞳孔骤然放大。
景云康颤颤巍巍地站着,手中的枪已经瞄准了丛榕和季霆秋的方向。
“丛榕!小心!”
一切都迟了!
在他刚喊出声时,景云康扣动了扳机。
嘭~
枪声划破黑夜,子弹钻入风里眨眼间不见,紧接着他听到了丛榕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妈妈!”
景泽绝望地闭上眼,眼泪随风洒落。
“丛姨,我怎么配……”
他用尽全身力气拖拽着那条残了的腿将景云康扑倒。
两个人扭打纠缠在一起争夺那只手枪,景云康腹部中弹,激烈的反抗后两个人身上的失血度都在加快。
“阿泽!”
“霆秋快救他,快救他啊……妈妈,你醒醒……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丛榕看着车后座昏迷的丛漫汐,又看向和景云康扭打在一起的景泽,
她谁都想救,可谁都救不了。
“丛榕冷静,你开车送妈去医院。我去救他。”
季霆秋将沾满血的钥匙塞到丛榕手里,大跨步跑向悬崖边。
他无法开枪怕误伤景泽。
几秒后,悬崖边景泽的嘶吼声顷刻传到丛榕耳边又被风转瞬吹逝。
“丛榕……忘了我,好好活着……”
她先是一怔,手中的车钥匙应声而落。
大颗的眼泪扑簌簌滑落,风吹了干,干了又铺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