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需要不倒金樽吗?”
她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在车台上翻找着。
“不倒金樽?”
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东西?”
“就是醒酒的,还不伤肝不伤肾。”
她把一个小瓶子往他身上丢,“听人说效果不错。”
原来这不倒是喝不倒的意思,他拍拍头,把酒后突然冒出的猥琐想法压了下去。拧开小瓶子喝了一口,他皱起眉头,“这东西怎么和蜂王浆一个味道?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不会吧。”
她的目光从后视镜滑过,“要不行的话我去前面的药店再买一盒。”
“不了。”
他摆摆手,“没什么用的。”
她点点头,“说的也是。要我说啊,醒酒汤还是自家煮的好。前几年我去西藏的时候,高原反应啊睡不着。晚上就喝点儿牧农自酿的酒,烈得很,一壶下去人就软了一半,来劲啊。就是醒的时候不太舒服,得喝他们煮的醒酒汤,还得趁热。我想想怎么做的啊,记得是把羊眼球泡在……”
“呕——”
叶行楚脸色发青地拍着驾驶座背面,恶心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酸腐的味道直冲喉咙。
静夜赶紧靠边停车,车身未稳他已经拉开车门连滚带爬地下去找地方吐开了。她垂手立在旁边,一直等到他吐完,才拧开瓶水递了过去。他额上冷汗连连,接过手喝了一口,喘着粗气说道,“你是故意的吧。”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
她很认真地说道,“真是那样的。”
他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很明亮,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清明而透澈。他有些恍惚,竟然不自觉地往她面前靠了靠。危险的冲动涌起,让他的理智有了片刻的模糊。但很快他便收敛心神,定住身体。抹了抹嘴,慢慢地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她比他快一步,主动为他拉开了车门。他没有犹豫,身子一矮便坐了进去。她不再主动说话了,而是安静地开着车。他坐在侧后的位置,恰好能看到车外的浮光掠影在她脸上交错,青蓝紫灰变化无穷的光影面具下一片淡然。他闭起眼,尔后便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洞的车厢内回荡,“静夜。”
“什么事,叶总。”
她的眼睛在后视镜上飞快地滑过,敏锐地捕捉到他脸上闪过的那抹犹豫。
“……没什么事。”
原本要问出口的话折没在喉间,他掩饰似地将手滑到身侧,指尖在光滑的真皮车座上轻轻地点着,“只是想起你的姓氏,玄这个姓,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她扬起笑容,“这姓是很少见。”
“玄……静夜,”
他咀嚼着她的名字,像是起了兴趣,“是不是因为在安静的夜晚出生的,所以取这么个名字。”
“是不是在安静的夜晚出生的不知道,但肯定是在安静的夜晚被拣到的。”
她把着方向盘溜溜一转,滑进了便道,“拣到我的孤儿院院长说我那时候都快病死了,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