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静地走在湖边的石路上,灯笼闪烁着朦胧的光把一切都笼照得如梦似幻。
“少庄主,康公子是不是回来过?”
月桐忍不住问出憋在心中已久的疑团。
萧逸之身子一震,没有做声。
月桐看见他一脸的淡然:“我受伤时,好像听到他在和我说话,他在对我唱曲子,唱那一首他伤心时我唱给他听的曲子。”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月桐微微叹息:“少庄主,你可以告诉我康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会在哪里?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谢谢他为我吹的曲子,为我做的菜肴。”
萧逸之戛然止步,冷冷道:“康公子的事你以后无需再问我。我有事,不送了!”
转身大步离开。
月桐惊愕地望着他大步远去的身影。
“…你不要怪少爷冷酷无情,那只是他的面具,一个他不得不戴上的面具…”
她坐在湖边,任刺寒的北风肆意吹拂。康哥哥,你到底在哪?那天是你对我唱曲子吗?还记得我们拉过勾吗?还记得你要带我去西域,去东海吗?
深夜的湖面带着凛冽刺骨的凄寒。月桐痴痴地望着一湖凄怆,与飒飒北风伴着一夜苦寂……
萧逸之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放满了月桐练字时写下的竹简布帛。他拿起一张布帛,这是月桐第一次写的字,潦草中带着风姿,丑陋带着率真。他的手指轻抚过布帛上的一笔一划。
他拿起笔在布帛上写下:
“风萧萧兮露霜寒,独倚栏兮箫音茫。
念伊人兮暗沉吟,求不得兮难思量。
交同心兮喜若狂,怒天意兮恨无常。
诺言逝兮夙愿惘,命难违兮只影伤。
水中月兮镜中花,念枉然兮情惆怅。
竹凄凄兮月怆怆,意渺渺兮思断肠。”
☆、第15章乱!
萧逸之一夜未眠,清晨时分终累极和衣而睡,一觉醒来时已是午时。剑书侍候他洗漱时满脸愁容。
萧逸之禁不住问:“怎么了?”
剑书垂首:“清晨时分,仆人发现月桐姑娘倒卧在湖边,全身冰冷,发起高烧。大夫来看过,说姑娘应该是在湖边吹了一夜寒风,寒气侵体。她半梦半醒中,一直念着康哥哥…康哥哥…”
萧逸之怔怔地坐在榻边,不言不语。
就在剑书要奉茶时,萧逸之倏地抓起榻上的玉枕往地上狠狠摔去,‘啪’一声巨响,震惊了刚踏入房门的萧念之和文叔。两人看着散落满地的玉片,相视一眼。萧念之眼中是不解,文叔眼中是无奈。
文叔上前道:“用过大夫的药后,月桐姑娘的高烧已退。只是,大夫说姑娘心有重念纠缠,心气有堵塞之象,虽是轻微,如不开解,日后恐成大患。”
萧逸之呆望着剑书打理满地凌乱,他心中的一片狼藉又有谁能清理?
沉默了半晌,他霍然站起,走向案几,拿起笔在布帛上写下:
“小月儿:
相见匆匆别亦匆,实非我所愿。奈何尘事缠身,来之不易,离去更难。
每次见你皆被伤病纠缠,心痛难当。为何不爱惜自己,顾念我心?
月儿在天,人儿在地。相隔万里,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