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让母亲为自己的事情伤心,她真是不孝。
“槐序,你去讲,若他们还是不走,就派人去给他们支遮阳伞,放上几盆冰。”
槐序一边向门口走一边替夫人感到庆幸,幸好回来侯府了,要是在小院,这两不要脸的人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侯府大门敞开,槐序从里头走出来。
她不屑地扫了一遍下面的人:“我家小姐病重,至今不能下床,两位还是回吧。”
“还请带一句话,就一句。”
傅文渊拖着满背伤痛向前跪行。
“我家夫人尚在昏迷,话是不可能带到了,莫非傅大人非要逼着我抬我们小姐出来?”
槐序。
“不,不是。”
傅文渊像是被风吹断的芦苇,整个人都耷拉下去。
槐序看他还是不走,挥挥手,小厮们立马从里头搬出冰盆和遮阳伞,甚至很贴心地安排丫鬟给他们扇风。
冰量很足,周围看戏的路人都能感觉到十分凉爽,本来嫌弃日头大想离开的人走往前靠,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
他眼角衔泪,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子,语气几近乞求:“都怪我,都怪我,能否让我进去看她一眼,让我照顾她。”
“大人还是好好照顾与你私通的表姑娘吧,她脸上的粉都要掉光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吴慕儿脸上,刚才太阳晒得她出汗,汗水流动带走脸上的白粉,经过冰块的凉气洗礼,汗水褪去,白粉一道一道凝固在脸上。
整张脸产生巨大的割裂感,白色褪去之后是红润。
绿萝掌家之后,吴慕儿倚仗自己有孕要求绿萝把府里的好东西都送到她那里去。
她的脸色自然是红润的。
路人鄙夷地看着吴慕儿,果真是个贱妾,手段上不得台面。
吴慕儿感觉自己快被他们的言语淹死,她低头看向凸起的小腹,娇柔的面容闪过一瞬狰狞的笑。
文渊哥哥这般委曲求全,要是他们重归于好,那岂不是她和睿哥儿都要靠边站?
如果傅文渊和云舒然中间横着她孩子血淋淋一条人命,他们还能琴瑟和鸣吗?
她下狠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惨叫一声向后倒去:“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香存大惊失色地抱住吴慕儿,指着地上尖叫:“血!出血了!”
傅文渊背着荆条跑过去,想抱起吴慕儿但怕自己满身荆棘伤到她,只能跪在她身旁,急得险些摔倒。
“慕儿,慕儿你还好吗?”
吴慕儿紧紧地抓住了傅文渊的衣袖,脸上浮现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她的眼眸里满是关切与虚弱,仿佛随时会失去力气一般。
“文渊哥哥,你别担心我……慕儿会没事的。”
她艰难地喘着气,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你……你快去找夫人,求她原谅我们。我……我没事的,真的。”
傅文渊眼中满是自责与痛苦,他紧紧握住吴慕儿的手,仿佛想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慕儿,我怎么能不管你?你为了我,已经付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