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是放了几天的苞谷!都起了臭的黏液。
原本饿得难受,闻着手里的酸臭味,白小芽是一点也吃不下了。
她生活的世界,是衣食无忧的,不说顿顿吃鲜的,至少不会吃走味腐败了的食物。
这俩苞谷,已经严重变味了,她自己吃不下,也不可能给江家兄妹吃。
然而江二婶就在屋里,总不能当着她的面给扔了,那岂不是打她的脸。像江二婶这种人,不能明着得罪,只能暗着来。
“二婶子,天也不早了,劳累你为我们家忙乱了这些天,您也饿了吧!”
白小芽将馊了的两个苞谷塞到江二婶的怀里,“您是长辈,又为我家劳累,您吃罢!”
江二婶的脸再次僵住了,她哪里吃得下。这可是还没闹地龙时,她家已经搁了两天两夜的苞谷。
眼看着都快到大暑了,煮苞谷这种东西,哪里放得住,搁不了两夜就走味了。
她本来是打算给猪吃的,结果猪圈也在地龙中毁了,她家的几口大肥猪都被埋了。
这俩馊苞谷没地儿去,扔了又可惜,恰巧白小芽这个饿死鬼投胎的找她要吃的,正好拿了来做人情。
哪里知道白小芽这死丫头又来这一出?
只是,本家人都在交口夸赞白小芽懂事。
江二婶黑着脸,又不能说什么。
谁让她拿的是已经馊坏了的苞谷给人家媳妇吃?
“行,那婶子就拿走了。天色不早了,你二叔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他回来让他守着,自己的兄长侄儿,他不守谁守。”
最后客套了几句,江二婶阴沉着脸拿着馊坏的苞谷离开了。
见白小芽又将那两个苞谷还给江二婶,被江二婶带走了,江玉姝走到白小芽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她:“嫂子,您不是饿坏了吗?怎么将苞谷又还给二婶了?二婶她……从她那里拿到吃的不容易的……”
白小芽见小姑娘饿得一脸菜色,知道她也是饿坏了才舍不得江二婶拿来的那两个馊苞谷。
“玉姝啊,咱们不吃那馊坏了的苞谷,吃了会肚子痛的。”
白小芽柔声地和她解释了原因,接着又摸了摸她的头,“玉姝等等嫂子,嫂子去灶房找找,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做点吃的。”
哭得已经虚弱无力的李春花,艰难地抬头看了眼白小芽,红着眼道:“唉,难为你了……”
“娘你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煮饭的事本就是媳妇该做的。”
白小芽面子话说得漂亮,完全就像前两日的事没生过一样。
前天上午,原主才哭闹着要改嫁,她是知道的,可现在,她只能装失忆,那件事,只要江家人不提,她就当没生过。
白小芽说完就往灶房走,没注意到一直低着头的江远山,在她和江玉姝解释了一番后,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