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山看着两人交叠摇晃的影子,心里的那颗种子,正迅抽枝芽。
走到柳溪镇的镇口时,白小芽长呼一口气,大笑道:“终于到了,腿都快走废了。”
她从小布包里拿出竹子做的水壶,仰起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
喝完后,她一转眼看到江远山正盯着她看,甚至还舔了舔唇。
默了默,她将水壶递过去:“仰头悬空喝,嘴唇别碰到水壶。”
江远山:“……”
他其实不是口渴,只是……
只是在看到白小芽嘴角滑落一滴水珠顺着脖子滚入襟口时,他呼吸一窒,喉咙紧,情不自禁地便舔了下唇。
生理的感觉,是一种天然的、很突然的、不受控的行为。
他并没刻意的往那方面去想,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见他愣愣地站着不接,白小芽以为他不愿意喝,手一缩,正想将水壶放进小布包里,江远山急忙伸出手,一下抓住水壶。
因为动作过快,他抓住水壶时,连带着握住了白小芽的小手指。
细细的、带着薄茧的一根小手指,握入掌心的刹那,像是插在了他的心尖上,微痒。
白小芽急忙松开手,并提醒道:“仰着头容易呛住,你注意点,慢慢喝,别呛到了。”
江远山笑着点点头:“嗯。”
他心里暖暖的,整个人都像是浸泡在温暖的泉水里。
因为不渴,又想到白小芽回去的路上还需要喝水,他没喝太多,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
尽管嘴唇没有和水壶的口接触,但他喝完后,只觉脸颊烫,耳朵尖不受控制的变红,在太阳下,红得都亮。
那一口水从喉咙滑入胃里,像是一道暖流注入心口窝。
白小芽看了眼他酡红的脸,感到无语极了。她接过水壶,塞上木塞子,装进小布包里。
“喝个水而已,你脸红什么,不是没有与水壶口接触么,又没让你用嘴巴衔着水壶口喝,得了,下次你再口渴,自己忍着回书院去喝。”
她撇撇嘴,心里腹诽道:古代书生真是麻烦,喝个水都脸红。
江远山:“不是……”
不是什么呢,解释的话,他哪里说得出口。
白小芽随意说了句,并没当回事。
“走吧,你既然都出来了,带我到柳溪镇上转转。”
说罢,她低下头逗了逗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