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睿闻言禁不住打量起她来,料她有几分玲珑心思,知道要讨活干才有立足之本,片刻后笑道“主君还没人伺候衣物,你先替他洗衣服好了。”
云梨松了口气,进了屋子自去换衣服。
再推开门,井睿已端了饭过来,瞧见她也是眼中一亮。
他当时专门挑了两件尺码小的衣服,可穿在云梨身上还是显大。
云梨挽着衣袖裤脚,腰间系上束带,漱洗过后,乱梳理整齐束成单髻,露出白皙的脖颈和柔润的耳畔轮廓。
她没有男儿的刚毅,只是衬得愈秀气。
井睿移开视线,将米粥和两个窝头放在她面前,指了指院内的竹筐,“主君的衣服我也给你带来了,吃完饭再干活。”
“是。”
转眼半月过去,云梨现在虽然吃穿不愁,可每天仍是战战兢兢,来来往往俱是阳刚之躯,就她一个女子,焉有不怕。
况且听沈临佑的语气,最终会如何处置她也未说明,犹如活在刀刃上,生怕一不留神就丢了小命。
沈临佑得知霍炀在平川府后一直没有动静,盛晖鸣不解“公孙氏世代据领平川府,如今霍炀与公孙氏对峙不下,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攻上平川府打他个措手不及?”
见沈临佑一言不望着自己,盛晖鸣又是脊背一凉,他宁愿跟着韦震那个暴脾气都不愿跟沈临佑独处,偏偏这次沈临佑还就单独留下了他。
他只要不说话,盛晖鸣就惊得寝食难安,偏又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半晌后,他才听沈临佑道“大军在韦震等人的带领下已经前往定关塘驻扎,此时天寒地冻,过不了许久北方河面便会结冰。
无论天时地利还是人和,现在都不是起兵的最佳时机。我这么说,你可懂了?”
盛晖鸣脸涨得通红,点头如捣蒜“懂得懂得。”
言谈间,井睿进来布菜,沈临佑捏了捏眉心道“你先出去用饭。”
盛晖鸣立刻抱拳“属下告退。”
布完菜,井睿觑了一眼沈临佑的神色道“派去打听的人回来了。”
“怎么说?”
“云梨原籍曲安府,书香之后,自幼父母双亡。她小时不受待见,被亲戚家推来推去住上个把月,谁也不愿抚养。
十二岁便离开了曲安府独自出来谋生,而后一直居住罗河县,已有六年之久。”
“她都做些什么营生过活?”
“听当地人说她种得一手好梨树,春卖梨花夏卖果,冬天若是有富余,还会酿些梨酒拿去市集卖。”
沈临佑唇边含笑“会种梨树?倒是不多见……与她同行的人呢?”
井睿道“据说是一男两女与她同行,男的叫荣浩宇,四处做些零工;女的一个叫昭如,一个叫路姗,都是集市上摆摊讨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