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接手沧龙郡后又是征地又是征粮,闹得百姓苦不堪言。
王忠如今已是孔司昱手下的扬武将军,好在他手下的将士还算被管束的较为严格,其他酒楼多多少少都有过寻衅滋事的人,王忠不但警告下属不许惹事,更是与其他几位同僚将领打过招呼,是以酒泉居从未有人找过麻烦,云梨和向桓也因此躲过不少糟心事。
约摸过了月余,孔家军来凤北乡的次数日渐减少,众人正在猜测,便听镇上的居民说韩星年领兵收复沧龙郡来了,如今孔家军不敌,正在节节败退。
云梨心中担心王忠,直到孔家撤军,她也一直没有王忠的消息。
盛夏已过,如今只剩些艳阳残照扫着热气,远没有当初那样炽烈。
云梨与向桓两个仍旧在酒馆无所事事,见有人进门,两个都抬眼望去。
云梨眼中的神采转瞬成了失望,韩星年大为不满,走进去道“就算再不喜欢我,好歹面上也要做做样子吧?你这个样子让我情何以堪,真是让我心痛、心碎、心神沮丧。”
云梨还一句话没说,就已让韩星年连珠炮似的怼了个糊涂,她起身给他倒水,放缓了语气道“我是担心王大哥,与你无关。”
这话还不如不说。
韩星年一口茶水包在嘴里,恨恨地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最后他强逼自己咽了下去,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云梨很是不解“你做生意,他打仗,这能一样吗?”
根本没有可比性呀。
韩星年这才醒悟,于是又喝了一口茶水未再多言。
云梨问他“你日日在外游走,可知道孔家军如今撤到哪里了?战况严重么?”
韩星年望着她说“你是问孔家的伤亡还是韩家的伤亡?”
“孔家的。”
云梨很老实道。
没想到韩星年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望着她痛心疾道“韩家军的命就不是生命了?”
说完拂袖离去。
韩星年没来由地了顿火跑了,云梨望着他怒冲冠的背影一时哑口无言,回头看了看向桓,只见向桓将算盘归零,爱怜地抚摸了两下,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幸好,什么也没点。”
云梨听了这话,三分无奈七分不快,将抹布往桌上一扔,也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向桓追到门口喊她“哎!你不在我可关门了啊!”
云梨对韩星年的确有气,可想到他本就是跳脱的性格,自己与他置什么气?在外面闲逛片刻后,云梨的气渐渐消散,便又折转往回走去。
她也就出来了半个时辰,回去时现向桓还真的把店门给关了。
云梨随身没带钥匙,竟是被硬生生锁在了外面。
她正要转身去找向桓拿钥匙时,忽而瞥见门框上插着一封信,她打开来看,是王忠派人送来的。
言说一切无虞,只是随军出征不得擅离,如今已平安回了朝都,让她无需担忧,得了空定要去朝都探望他们。随信还附上了他在朝都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