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娘。”
夏温言轻轻一笑,“我和连笙方才的确是在做纸鸢。”
徐氏脸上露出不相信,又问夏温言道:“你会做?”
“连笙教我怎么画,我画的纸面儿。”
夏温言如实道,“连笙将纸面儿做成的纸鸢。”
月连笙此时很想扯扯夏温言的衣袖让他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的话怕是徐氏就更生气了。
“连笙还会做纸鸢?”
徐氏很诧异,旋即又了然了,没有了爹的孩子,既要养着生病在床的娘,又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必然是什么苦活累活都做过的。
月连笙不敢做声,只将头垂得更低。
虽然她知道徐氏挺喜爱她,可这不代表她什么都能做。
自知之明,她总是揣着的。
“你们做这纸鸢是要做什么去?不会就只是做来瞅着而已吧?”
徐氏又问,“连笙你来说。”
月连笙心中一慌,知晓徐氏已然生气,向来实诚的她就更是一点谎都不敢撒,便战战兢兢道:“我是瞧见今日天气好,想与温言到郊外走走,把纸鸢放一放……”
她想让温言出门去走一走,看看外边的景色,他总是呆在这谦逊园里,就算没病怕是也会憋出病来的。
“连笙的意思是——要带言儿出去?”
这个问题,月连笙不敢答,虽然她心中是这么想。
就在这时,夏温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时轻轻握住了月连笙垂在身侧微微发颤的手,对徐氏道:“好了娘,你就不要再逗连笙了,你把她吓着了。”
自家娘心中想着些什么夏温言再清楚不过,他的娘自然不会像是连笙所想的因此事而生气,她不过是一时间姑娘家心性又上了心头,纯属想要逗着连笙玩玩儿而已。
不过谁让他的连笙乖巧又憨实,让人忍不住想逗一逗呢?
“瞧把你给着急的,我还没把你媳妇儿给怎么着呢。”
徐氏白了夏温言一眼,而后笑着拉过月连笙的手,道,“连笙别慌啊,我和你玩笑呢而已。”
月连笙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到徐氏笑得和蔼可亲的模样,她才敢相信她方才真是只是在和她玩笑而已,“娘你不生我的气吗?”
“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徐氏笑着反问。
月连笙抿抿唇,低声道:“因为温言的身子不好,我却还想着让他出去走走。”
“他能出去走动走动,证明他的身子比以往好了不少,这是好事儿不是吗?我该感激你才是,又缘何要生你的气?”
徐氏拍拍月连笙的手,将燕子纸鸢递到了她手里,“去吧,和言儿一块儿去放纸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