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见的人,耳朵格外的灵敏,陈霄一面记下走过的路,一面留意着身边的动静。
陈霄忽然意识到,走在前面的康妈妈脚步声,与昨晚给自己拿吃的时候,脚步声大不相同,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进来的人就换了么?
那么,康妈妈,她知情吗?
陈霄的心沉到了谷底,眼睛看不见,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之人,这可如何是好?
脑海里面记下曲折蜿蜒的道路,陈霄跟随着几人到了萧母的院外。
“夫人等着罢!”
康妈妈冷漠的声音响起来。
牡丹的手松开了,陈霄微微笑着,立在原地。
三月的早晨,微风和煦,扑面凉爽,陈霄走的热了,只觉得周身舒畅。
身边有脚步声来来去去,陈霄敏锐的察觉到有目光不时的投在自己的身上,间或有嘁嘁喳喳的声音。
渐渐的,陈霄背上有了融融汗意,仿佛是日头升高了,照在身上热烘烘的。
陈霄知道萧家的人不待见自己,却没有想到过门第二天,会当众被萧母给个下马威。
直到额头上也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眼睛滚落下来,陈霄强忍住了,没有抬手去擦,脸颊上也火辣辣的,想来是晒的通红了。
陈霄只觉得脑袋里面嗡嗡作响,站的笔直的身体,也微微摇晃起来,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重。
“叫夫人久等了!”
一道温和的女声响起来,“老太太身子不适,今日就不见了!”
“夫人请回罢!”
陈霄昏沉沉的脑海里冒出一句“果然如此!”
这天下间,婆婆搓磨儿媳的手段,如出一辙。
不见就不见吧,陈霄松了口气,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于是转身对着方才说话的方向问道:“敢问这位。。。。怎么称呼?”
“我叫夏月,是老太太身边服侍的!”
那人回复道。
“夏月?好名字!”
陈霄赞道:“听说大人在许州大营,还没有回来,能否请夏月姑娘帮着问一声,谁带我去祠堂?”
身旁嘈杂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就连风也停了下来。
陈宵静静的等着,脸上笑容依旧。
好一会儿,康妈妈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夫人有所不知,大人走前交代了的,婚后祠堂祭祖,等大人回府再去!“
陈霄微微一笑,只点头应下:“那就先回去吧!”
“劳烦夏月姑娘转告婆母,就说我明日再来给她老人家敬茶!”
夏月道:“夫人慢走!”
“牡丹,我们走!”
陈霄抬起了手,一旁的牡丹上前一步,扶住了陈霄。
陈霄朝前走着,心里暗道:新婚第二日,婆母面也没露,茶也没敬,连族谱也没上,有意思,萧家竟然厌恶自己到了这个地步?
那为何不直接拒绝这门婚事,还要娶自己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