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被兰清牢按着,他的唇、舌,都被迫暂时失去掌控权,只能随着对方的操纵,而机械般运作。
肢体变得僵硬的同时,五感又被矛盾的放大。
尽管驻唱的歌声清晰入耳,但许乐听得更清楚的,竟然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以及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恍惚中,许乐像是回到了梦境里,那个吊诡的婚礼梦境。
他被带刺的玫瑰藤蔓束缚身体,缠绕四肢,刺扎进皮肤里,渗出血珠,带来绵密的疼痛,却半点无法挣脱。
而现在,他的身上没有藤蔓,却也像被施过魔咒,动弹不得。
兰清的吻落得强势,但却吻得很有耐心,他像是一个技巧娴熟的掌舵手,引领着帆船变化航行方向,将波浪带来的浮沉,化为曼妙的奏鸣曲。
而许乐,作为懵懂的新人船手,只能被迫接受指引,一同坠进这无边的波浪里,连腿、腰都开始软。
他几乎要被兰清独属的冷香给包裹,甚至融化了。
“唔”
许乐开始挣扎,但兰清手劲很大,他根本挣不开,被吻得呼吸不畅,反倒被对方钻空子,抓着手腕,继续亲。
不行,不能再亲下去了……
他心生一计,干脆在对方唇瓣,狠狠咬了上去。
兰清被迫中止这个吻,但依然没有放开他,反倒抓着许乐腰的那只手,力道收紧,不给他撤离的机会。
昏暗的清吧氛围灯下,兰清的面孔更加完美立体,瞳孔颜色分辨不出原本的深蓝,变得漆黑,优美的唇上覆着润泽的光,隐约能分辨出一点被咬破的痕迹。
像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残了一个角,却因此显得有种堕落、残缺的美感。
许乐却没有心思欣赏这份得天独厚的美貌了。
他满脑子都是,他居然被男人强吻了,还是被自己总裁强吻的!
谈不上愤怒,但这样平白无故的,不打一声招呼就亲过来,许乐算是心大的,一时也难以平复心情。
许乐抿了抿唇,肿的,现在还有点麻,头皮都快炸开的那种麻意。
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件事的生,他居然和兰总接吻了?
“您……刚才为什么要”
话还没问完,身后似乎传来其他人的谈笑声,且越来越近。
刚和男人接过吻,有些做贼心虚的许乐,吓得顾不得忌讳躲避,抓着兰清的西装外套,像只缩头乌龟般,把头缩进对方结实的胸膛里。
他忘记了什么叫掩耳盗铃,什么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只记得,不要看见脸就好。
许乐手死死抓着兰清的西装外套,靠得这么近,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平稳有力的心跳,那股独特的,攻击性的雪松香,钻入鼻腔内,有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直到听见人走远的声音,他才松了口气。
“他们走了。”
许乐闻言,才后知后觉自己丢脸的反应,赶紧抽身脱离兰清的怀抱,在抽身的那一刻,他清晰感受到,对方顺着卸力的同时,那只手掌是如何在腰间滑过的。
许乐本来就很怕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一抬头,先是看到兰清有些皱巴的西装,然后缓缓上移,定格在对方被咬破的唇上。
许乐脑子轰然一炸,他想,自己是不是要完蛋了。
但随即又想到,像兰总这样莫名其妙亲过来的话,是个正常人都会惊慌失措,甚至可能会大喊流氓非礼吧?
他脸红得厉害,不过因为灯光太暗看不出来,也庆幸看不出来。
许乐深吸口气,看向兰清,尽管很想坚定坦荡地开口,但他现自己做不到,毕竟刚才他们已经接过吻,许乐根本不敢和对方对视。
他只好强行忘掉刚才的事情,“兰总,对……对不起,但我想您可能产生了误会。”
“许乐,你刚才是在害羞吗?”
兰清一开口,许乐的防线再次轻易溃败,他心虚地掉头,战术性咳嗽一声,然后辩解道:“我只是刚才头有点晕,没有害羞,您误会了。”
“头晕?”
兰清略沉思一秒,“难道是刚才的吻,你被我亲的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