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像极了受训得小媳妇。他看一眼周絮,又看一眼唐许岑,赌气一般的离去。
委屈了
夜,大雨
箫声乍起,游荡在这座暗城中,孤寂凄凉,唐许岑沿着箫声,终于找到温客行,她打着油纸伞,蹲在那人身旁,将伞分一半给他。
“温客行……”
说实在的,现在的温客行真是令人生怜。呼吸淡淡,眼眶泛红,透露着的满是悲痛,看着唐许岑一阵心疼。鬼使神差,唐许岑抬手,将他脸颊的水珠尽数拂去,冰冷的触感使唐许岑更加心颤,终于让温客行施舍给她一个眼神。
两人相视无言,唐许岑似乎明白了他的委屈,最好的朋友就要离他而去,他却束手无措,一时间,身边的人没一个安慰他,反而联合起来‘欺负’他。
“抱歉,我不该那般凶你。”
唐许岑自责到,方才,自己的语气可没好到哪里去。
“抱歉什么呢?”
温客行轻笑一声,话语之间尽是无力,“都走了好,如此我也落得个清净。”
说着温客行望着唐许岑,像是要探究出蛛丝马迹,“你呢,唐许岑,是不是也有什么惊天大事瞒着我。”
还没等到回答,他便自嘲,“我差点忘了,你是没什么事瞒着我。”
只是你从来,就没有对我动过心罢了。
“我们不要淋雨了,先回客栈,然后慢慢谈,好不好?”
唐许岑放轻语气,半哄道。
没有得到回应,温客行不顾大雨,慢慢起身,说,“你走吧。”
“什么?”
两人默了,温客行走出两步,任由雨水打湿,抑制住唐许岑递伞的手,“唐许岑,你跟着我只是为了找你师傅而已,如今找到了,你就走吧,别跟着我。”
她愣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心里泛起阵阵苦涩,不知怎么,听到温客行赶她走,竟有无数不舍涌上心头,惹得她鼻子发酸。
已经习惯的人,习惯的生活,如果突然全部离开她,她又怎么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不与人接触,除了师傅无牵无挂。
她说,“不是这样的,你说的是我们初识,我是要跟着你去找师傅,但是现在不是了!”
“那是什么。”
温客行看着她,骨骼分明的手紧紧握着白玉箫,眸光微闪。
她停了半许,磕磕绊绊道,“我们…我们是朋友,不可以……”
朋友…好一个朋友。自打温客行出鬼谷,遇到两个人,一个知己周絮,却连知道他生死的权利也没有。一个唐许岑,世人皆知温客行对她的感情,她却成天在眼前晃荡,最后狠心用‘朋友’二字草草了事。
“不是朋友!”
温客行突然怒火攻心,白玉箫随着一声巨响四分五裂,“给我走,别再跟着我!”
这是温客行对她第一次生气,不同于从前的柔声细语,他如同鬼魅,身周散发着诡异又压抑的气场,令唐许岑不由得身子轻抖,后退两步。
看着温客行离去的背影,她二话不说追了上去,奈何自己轻功不如,只能任由温客行消失在黑夜中。
回到客栈,叶白衣已经等了许久,唐许岑迎上去,弱弱的喊了声“师傅”
。
叶白衣上下打量她一番,嘴上依旧不饶人,“找你的温客行去了?”
听到那人的名字,唐许岑瞬间两眼一热,低下头“嗯”
了一声。
“受委屈了?”
“没……”
叶白衣冷哼一声,长袖子甩,说,“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弟,都这样了,还护着,心上人就那么重要,活该淋雨。”
嘴上是这么说的,却运气内力,将唐许岑身上的寒气逼出体外。
“不是。”
唐许岑哽咽一声。
“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