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南下,事关重大,务必把信送到沈庄。”
李守锜郑重其事地把信递给了心腹李忠。
“老爷放心,人在信在,信亡人亡。”
李忠接过,贴身放好,拜别而去。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但是出城不一定走城门,翻墙也是可以的。
李忠找到平时收买的守城官,沿着绳子下了城,刚落地,就听一声冷笑。
“这几年,你们都不知道换个地方?”
骆思恭不屑地说道:“做事情,最紧要的是保密,你们倒好,真以为出城这几条线就你们知道是吧?”
“锦……锦衣……衣卫……”
李忠当即就慌了神。
“老实交代,谁派你出城的,出城干嘛?说出来,可以戴罪立功,不说的话,诏狱走一遭。”
骆思恭并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噗通,李忠跪了,道:“小人李忠,襄城伯家生子,受主人指派往刘家巷送信,送给沈庄沈富甲。”
掏出信,双手举过头顶。
陪在身侧的骆养性接过,打开一看,就是今早朝议关于从朝鲜进口粮食的事情,加上一句讨论。
“某以为,此为朝廷开海之前奏,未知兄长意下如何?”
“父亲,不足以为证据。”
骆养性说道。
“是不是证据,不是你说了算,皇帝说了算。”
骆思恭转身,道:“李忠违反宵禁,私越城墙,带回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李忠吓尿了。
进了诏狱,哪怕铁打的汉子也得横着出来。
“放心,老实配合,保你安然无恙。”
骆思恭随口许诺。
小虾米,唯一的作用就是口供,死活不重要。
看老爹把李忠关进诏狱后就不再管,骆养性忍不住问道:“爹,不请示陛下?”
“你有金牌吗?”
骆思恭一句话,让儿子无言以对。
“记住,锦衣卫是皇帝的狗,不但要会叫,更要会咬,还要知道怎么咬。
皇帝的意思,谁阻碍朝鲜购粮就咬谁,但是魏忠贤刚倒,朝中人心惶惶,大肆牵连必起风波,这不是皇帝想要的。
这很难,却不能让皇帝为难,我们要自己想办法,办的好,拿金牌,办不好,十有八九换人。”
骆思恭语重心长此教训儿子。
骆养性若有所思,合计着是不是把咬字拆开来会不会更容易理解。
骆思恭考虑片刻,派出密探南下调查沈庄以及沈富甲,又请来了三位国公。
不一刻,三人联袂而来。
落座奉茶后,骆思恭把信推了过去。
朱纯臣看了,不动声色地说道:“泄露朝堂事宜,李守锜该罚。”
“成国公真的如此认为?”
骆思恭皮笑肉不笑。
“莫非指挥使认为其中有深意?”
徐希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