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县城,像进了无人区。
浓浓的夜色,一望无际。天空飘着一层薄薄的白雾,弯月光芒挥洒。
道路变窄,周遭建筑物几乎消失。远远的,只能看到一处半开的商业区,两人的地点,也正是这片无人的商业区内。
车停稳。
刘思远下来跟王一白并行。
走过一百多米,进入一条装有摄像头的狭窄楼道。在楼道中也穿行了好几分钟,才隐约听到一个房间里的喧哗声。
刘思远暗暗观察着,惊讶对方真是个人才。
这种迷宫一样的鬼地方,就算有警察来围,里面人都有足够脱身的时间。仗着对地形熟悉,有监控,有岗哨,准保能溜的影子都见不到。
靠近动静传出的房间,门提前开了。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从中走出来迎接王一白,显是从监控里现了两人。
通过介绍,刘晨阳知道对方就是王一白的朋友。
打桌球认识的,在宛城算半个有头有脸的主。名字叫张野,笑起来人畜无害,看上去就亲切。他并未介意刘思远这个陌生人,反上前搂住刘思远,爽朗许诺:“来的都是兄弟,无论玩不玩,我王野不会亏待兄弟。”
刘思远自如应对,随之进房间。
此时房内已有六七个人,在玩二八杠。四个人守门,两个人旁观,其中一位在一个箱子前玩手机。桌面上,箱子里,到处都是钱。
粗略估计,仅明处的现金都不下两百万,更何况这些人随身带着的都有包。包里装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些人对王一白都很热情,纷纷招呼。其中一个更是在王一白过来的时候,把座位让了出来。
刘思远寡言,像小跟班,只站在王一白身后。
“开始,开始。”
哗啦啦的响动,随着王一白入座,重新响起。
当庄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光头,气势不俗,派牌动作娴熟。
这种游戏的玩法是轮流坐庄。
赢了下,两轮没赢,换人坐。
麻将则全是筒子,点数相加最大为赢,对子翻番。
光头的底是两万。
第一轮,三个闲家便下注两万。
杀二赔一。
桌面上大概有了不到三万。
也是第一轮底注上涨,第二轮再下的时候闲家就按照自己心理预期开始下注。
刘思远没玩过这个,但规则太简单了些,一眼而明。
他找张椅子坐在王一白身边,随便从包里拿出点钱,偶尔也抽出几千丢到桌上。
他不认为如果是设局,刚开始就会大杀四方。
这玩意太快,如果刘思远想做局,前期一定凭本事先论输赢。实在运气不佳,输掉后再动手法。
不过就算是这么想,他眼底余光一直都在坐庄者的手上瞟一眼,没那么全神贯注罢了。
时间很快。
来到这的时候是十二点左右,一眨眼就到了三点。
王一白今天运气不错,五十万本金这会变成了七十万。
其它的人随着时间流逝,就算是功能性饮料撑着,大脑也已没办法随时保持清醒。
恰好到王一白坐庄,刘思远负责替他收钱。
五轮,闲家几乎没活口。
按照预测,这种杀法至少能把庄家的钱堆到几十万。但,刘思远亲自经手,这一条就杀了不到十万。抽底两千,派红两千加上乱七八糟的规矩,除掉本金才赚七万。
王一白不满意这点收获,可闲家不上头,再继续坐庄说不定就把运道磨没。虽有不甘,还是把庄家交给了下一人。
定的时间是凌晨六点结束。
刘思远跟其它昏昏欲睡的人不同,他心里有事,大脑越来越清醒。
观察过几个小时,认为如果谁有能力或者嫌疑作弊,必然只有那个光头。
他坐庄手基本不离牌,麻将在手中晃动,哗哗作响。特别大杀四方之时,气势佯装出的兴奋。
刘思远眼力极好,受过相关训练。
光头要是有能逃开他眼力的本事,不会出现在这种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