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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小朔背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韩复的手掌揉了揉小孩的屁股，“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

小孩的声音咕咕哝哝的。“怕我吗？”

韩复问。“不怕。”

小孩答。韩复作势扬起了巴掌，殷朔拢住了他脖子，“不怕，这种感觉，很不一样。想到自己做错的东西都会有一只手在提醒我，不会很痛，但是让我明白很多道理。韩，这样，很安全。”

“你喜欢就好。”

韩复轻声说。惩罚，究竟是为了什么，每一个训诫者都在说的为他好，还是每个人都在想的，让他喜欢。训话小家伙看韩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本来还只有疼的一下子就委屈起来了，“韩——我疼，殷朔真的疼了。”

韩复原是觉得孩子不能惯，才略略骄纵一下一天没打他就不长记性，可如今小孩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是委屈又是撒娇的，何况他自己下的手自己也知道，那是真的疼了，想到自己何曾有一时不是将他放在掌心里宠着，当即心都酥了，却还是板着脸道，“那么简单的规则都记不住，你有什么脸疼？”

殷小朔不说话了，真的像一个小孩一样低头玩着衣角，韩复一下子又觉得自己话说重了，明明小孩是真心实意的和自己认错了啊，怎么又能这么挤兑他。殷朔大概也是难过了，低低说了句对不起，好半天才接一句，“教练，我出去训练了。”

韩复随意点了下头，殷朔真的满脸失望的出去，可才走到门口，突然感觉到一股非常强劲的手风掠过，殷小朔一下子就被拉了回来，韩复顺手将他圈在怀里，隔着裤子轻轻揉了揉屁股，“真的那么疼？”

殷小朔嘟起了嘴，“本来好些了，一揉更疼。”

韩复轻声道，“规则都不明白真的没办法上场的，你看上一场比赛，你出场不到两分钟就出这么多岔子，这次又是才刚一跳球就犯规，这样下去比赛可怎么打？嗯？”

殷朔点头，“我知道。我会努力的。我也说了，韩盯着我背，我背不好就挨板子。”

韩复道，“那也不能只靠着我用板子吧。”

他说到这里，顺手拍了拍小孩屁股，“挨那么多下，你不疼，我都心疼了。”

殷朔红了脸，“韩，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偶像剧了，还是台湾八十年代的风格。”

韩复有点尴尬，“不好好背规则天天看电视，现在看到了吧，学不好了吧。”

殷小朔大概知道韩复故意的，才不怕他，笑说去训练。重新回到球场上，大家打得都非常积极，韩复看了一会儿，第二节的时候就叫殷朔重新上场，殷小朔这一次打得非常小心，生怕又违反了规则，虽然主动的进攻比较少，回防也要看大家撤回才跟上，但因为他体能比别人好太多，哪怕开始慢一拍还是能用速度弥补，而任何人传给他的球，任何角度，只要能够出手，基本都能投进。打了大概三分钟的样子，殷朔自己也胆子放大了些，他刚才就一直留意篮球场上什么是能做的，所以现在拼抢也很积极，防守意识也跟上了，如此一来，虽然能看出青涩来，但发挥居然非常不错。连韩复都有些被惊到，看来孩子的篮球天赋果然不简单，打到八分钟，殷朔的体能依然没有看出任何下降，但是韩复也换了他下来，又上新人。小孩被换下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倒是韩复这次给了鼓励，“不错，就这么打。”

今天的对抗辐射到了全队的每一个人，而新进的一年级新生出场时间还要更多一些。韩复略略做了总结，就叫沈嵩带大家去影音室观看上一场比赛的带子，因为刚刚打完比赛大家都不坐，因此影音室里站满了人。大家自觉按照身高找合适自己的位置，殷朔却总有些不好意思站前面，韩复对他招招手，要他来自己旁边，沈嵩放带子的时候李越源就发给了大家笔记本。从开场的第一个跳球开始，沈嵩逐一点评每个人的表现，韩复会对沈嵩没有提到的点做补充，也会对他说的比较含蓄的地方讲得更加直接。沈嵩主要点评这一场的表现，韩复针对球员的表现做出一个简单的运动能力评价，并给出训练建议。殷小朔听得云里雾里，唯一记住的就是“力量、柔韧、耐力”

，可这些老队员一听就明白，这些新招进来的球员日子不好过了，任何人都知道练力量是非常辛苦的，练耐力是非常艰苦的，练柔韧是非常痛苦的，三个一起练再加上韩教练的冷血，基本就是惨无人道的。轮到点评殷小朔的时候，沈嵩道，“十六号韩殷朔的得分意识很强，在平常的训练中也展示出优秀的体能，在这一场比赛里虽然略有失误——”

说到这里就被韩复打断，“一个规则都不熟悉的人，有什么资格谈体能和得分意识。蚂蚁力量更好，猴子速度也快，海豚钻圈的时候更有得分意识。规则是我们能够站在篮球场上的前提，这样的原则性问题还叫略有失误，你告诉我，什么叫错误？”

“对不起，教练。”

沈嵩道歉，“十六号韩殷朔，明天早晨晨训之前把篮球比赛基本规则抄一遍给我。其他人也一样！我不关注你们打了多少年球，下次再有人犯这种低级错误，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