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田夜秉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咬牙说:“那就再加一千两!”
“错了。”
金天良拍了拍他的脸,笑道:“我说的是,走私的丝绸茶叶,我要再加一成利!”
离家出走
一直到晚上谢九安都没回知府。
素帕绕在崔竹的指尖上,他捏住帕尾,一点点收紧。
看了一眼窗外,放下没翻几页的书,崔竹拎起外衫套上还是出门了。
出了府门,崔竹左右望了望,左边相比右边要冷清得多。他顺着右边往前走。
右边热闹,人也多,还要留神找人,崔竹走得就不快。
夜幕低垂,众多摊子旁边挂的有各色的灯笼,吆喝声和交谈声混在一起,显得热闹非常。
崔竹其实猜不出谢九安会去哪,就顺着人流往前走。
前面有一座人来人往的石拱桥,连接左右两边的街道。
崔竹没面临是直走还是上桥的选择,因为谢九安就站在拱桥中间,最高处,一眼就能让人看见。
谢九安上午出门后四处乱逛,头疼得厉害,就随便找了家客栈进去,中午饭没吃,刚刚起来后和晚饭合着一起吃的。
其实从上午躺到傍晚,他睡着的时间没多长,多数时候是闭着眼睛捱过一阵阵头疼。
在房间里待得气闷,吃完饭出来放风。
拱桥下面是一条蜿蜒流淌的河,时不时有凉风吹过来,让谢九安头疼又清醒,但不管桥边上上下下多少人他也赖在这没走。
这条河里有人专门养了金鲫鱼,旁边就是卖麸饵的摊子,谢九安大手一挥买了一堆过来,趴在桥边喂鱼。
因为他“出手”
很大方,一撒就是一大把,还连着撒,一群颜色亮丽的小鱼都在他面前甩着尾巴游来游去,争相吃着饵料。
不过谢九安喂得也不甚走心,目光多数时候都汇聚在桥头,偶尔才会低头扫一眼它们,然后不管吃没吃完继续抓一把撒下去。
桥头是一位做糖画的老翁,慈眉善目,乐呵呵地。他手法娴熟地在热糖浆中勾勒出各式图案,引来一群孩子好奇地围观。
他们瞪大眼睛看着可爱的小动物或是书里的神仙小人逐渐成型,高兴地直拍手,又在接过自己的想要的糖画儿前在衣服蹭了蹭手,才满怀期待地接住。
谢九安收回视线,嘴角垂了下,不太高兴,又抓了一把饵料要往下撒。
“再喂就撑死了。”
耳边响起淡漠又熟悉的声音,谢九安冰凉的手腕被握住了。温热的触感随相接的皮肤逐渐蔓延。
“那两只已经翻白肚了。”
崔竹抓着他的手腕没松。
谢九安转头看见他的瞬间眼睛一亮,嘴角随之上扬,但很快又垂了下去,偏过头不看他,低头看着水里翻白肚的小金鱼。
“你抓我做什么,耍流氓?”
谢九安有气无力地说,随意挣了挣,要把手抽出来。
崔竹垂眸瞟了一眼他手上因动作凸显的青筋,在白皙的皮肉下衬得很漂亮。指尖无意蹭过,按了下,崔竹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