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妤手一松,身上的行李就被一股脑儿地卸在了客厅一角,她仰天倒在沙里,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伊楠蹙眉拿脚轻轻踢了踢她的腿,“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要睡床上睡去,小心在这儿着凉。”
敏妤这才闷闷地道“别烦我,我快死了!”
伊楠哼了一声,给她倒了杯热水过来,“就算死,也得给我好好说清楚!”
她审度敏妤的面色,揣测着问:“你又捅篓子了?”
敏妤天生性格张扬好动,象个男孩子,从小到大,没少给父母惹麻烦,在亲戚里口碑并不佳,也就伊楠跟她合得来,因为两人骨子里颇有几分相似。
敏妤朝她干巴巴地笑了笑,“是呃,我现在是又失恋又失业,两袖清风,一把辛酸泪,这个样子回家,非被我爸拿棍子打出来不可,所以只好投奔你来了。”
伊楠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搞的?”
心里暗暗后悔,其实不久前就感觉这丫头不安分,只是自已这一阵不知所谓地忙乱,对她竟没有关心一下。
敏妤瓮声瓮气道:“你还记得上一回我打电话给你的事儿吗?”
她当然记得,敏妤告诉自已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敏妤瞟了伊楠一眼,“他是我老板。”
很快又直起脑袋来道:“他有老婆。”
伊楠心里咯噔一下,有种失重的感觉,“你不是早就想清楚了?”
敏妤苦笑,“说说当然容易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能说忘就忘么。他对我总是若即若离,意意思思的,可是我一旦迎上去,他就又往后缩了,真让人受不了!”
她重重呼出了口气
,“昨天上午我逼着他给个明确的答复,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呢?”
伊楠觉得自已说出来的话有几分虚弱。
“他说他从来没对我有过非分之想,哈哈,多有!一个时时处处都会对你流露出过分关心的男人,居然说我没那个意思,真高尚!”
她的笑声尖利刺耳,令伊楠极不舒服。
敏妤蓦地收住笑声,也许觉得自已在这样寂静的清晨很突兀怪异,而她眼圈却在一瞬间红了起来,抽了抽鼻子,她故作轻松道:“我下午就辞职了,晚上坐火车直奔你这儿。这下好了,
以后终于可以眼不见为净了。”
伊楠知道她心里其实很难过,却不愿意别人安慰她,就像当初的自已,宁愿找个无人的地方恸哭一场,也不需要别人怜悯的目光。
她提手捏着敏妤的手,平静道:“也好,你在我这里散散心,等过一段跟爸妈说清楚了再回去。”
敏妤却摇头,“不,我不想回家。”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在这儿找份工作,正好可以陪陪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