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林府外,林渝州刚刚下了马车,奇怪的往他们两这个方向看过来,古怪的看了许久直到下人来间。
“二爷,您在瞧什么呢?夫人还在等您回去一块用午膳呢。”
林渝州凝视了许久,也没有看到那两人的身影,只能归咎与自己看花了眼,也对,他那大哥根本就不屑来这,从小他就看不起自己,以前他还妄图和大哥说上两句话,后来就再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林渝州点了点头快步的进了院子,他在回林家之前,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母亲从小就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大官,早晚有一日会接他们回家,过上吃喝不愁的生活。
于是小小的他每日间的最多的就是父亲何时来,何时能接他们回家。
等到那一日真的来了,他才发现从前对富人的想象还是太浅薄了,这样宽敬的屋子,这样舒适的生活,他不舍得失去,他一定要留下来。
即便是家中下人们鄙夷的目光,大哥大姐冷漠的神情,都没有办法打消他的向往,这是他的家!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被外界越来越多褒贬不一的声音所吞没,他也曾经以为自己会像大哥一样风光不二,也曾以为自己会受到世人的追捧,最后现实却把他打下深渊。
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他还是林家的二爷,他的生活就不会改变。
进了屋徐氏正拿着账簿在写着什么,他的一双儿女正捧着糕点在小口的咬,一看到他都怯怯的不敢上前亲热,只用眼巴巴的眼神看着他,轻轻的喊了一句父亲。
这是他和亡妻所生的一对儿女,性格长相都像亡妻,亡妻不过是个小官的女儿,长相一般性格做事更是小家子气,平白把这对好好的孩子也给养坏了。
林渝州不喜欢亡妻,觉得她对自己的仕途一点帮助都没有,连带着也不喜欢这对儿女,此刻看着他们两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心情就更是差了三分。
到底是亲孙子,徐氏在儿媳病故之后就把一对孙儿养在了自己的跟前,这会看到林渝州面色不好,又想到一会要和他说的事情,就干脆让奶娘把孩子们给抱了下去。
“州儿回来了,先不急得吃饭,你先来瞧瞧聘礼单子,若是没有什么问题,明日便可让长公主过目,也好将大喜的日子给定下来了。”
原本林渝州应该是对这个新妻子很满意才对,长得好看家世又好,就算是长公主的名声不好,但身份摆着至少朝中百官都得给她这个面子。
可偏偏出了那档子事,还知道了未婚妻子心心念念的是他大哥,还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丑,就总觉得心中有一股子气不顺畅。“都由娘定夺吧,儿子没有意见。”
徐氏知道他还有气,当日她也生气,可回来之后反复的想,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若不是出了那日的事,怎么可能轮到他们家娶长公主的女儿!而且还是娶回来做继室,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啊!
“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那是她们鼠目寸光看不到你身上的好,女儿家嘴上说着不喜,等真的嫁过来了,还不是都听你的?而且这林家早晚都是你的,长公主如今是面子上过不去,等倾羽嫁过来,她肯定会认下你这个女婿,还怕她不帮着你们小夫妻吗?”
林渝州转念一想也对,又想到方才在门外看到林清朔的事情来,“母亲这是什么话,林家本来就是我的,大哥早就开府另住,难不成他还要回来?”
“我只是这么一提,你大哥也不算正式的分家,他到时真的要回来,你能拿他怎么办?这邵阳郡主那日一见又是个不好相与的,可别出了什么岔子才是。”
这么一说,林渝州就想到了邵阳郡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叶倾羽固然长得好看,可邵阳郡主那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他大哥怎么总是有这样的好运气。“那日郡主不还帮着咱们说话吗,看着倒是个和气的人。”
徐氏哼了一声,“谁知道她那日是怎么了,还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大哥的呢,也就你大哥不在意,京中谁不是在背后议论纷纷的,好了,别管这些个旁的事了,把心思放在聘礼单子上。”
巧的是,那头长公主正好带着叶倾羽出门买首饰,叶倾羽正在二楼发着牢骚。
“母亲,我非嫁不可吗?那林渝州虽说是林大人的弟弟,却是个草包,什么都不会,这样的人女儿不喜。”
“这能怪得了谁?还不是你自己心急认错了人,又被沈烟容给抓着空子,苏贵妃一向与我不和,自然是狼狈为奸的落井下石了。”
叶倾羽的眼睛马上就红了,闷闷不乐的侧坐着一句话不说。
长公主只能安抚她,“不过你也别急,听说他们的婚期定了六月初二,待明日林家的人上门下聘,我们就把婚期同样的定在初二,我已经与母后商量好了,让你从慈宁宫出嫁,享尽公主的待遇,定能盖过他们的风头,看她沈烟容还能得意到哪去!”
叶倾羽马上脸上的神色一亮,“女儿真的能从慈宁宫出嫁?”
“这是自然,我何时骗过你?”
长公主没有说,她为了这个在慈宁宫哭了一个多时辰,才让太后松了口,她可咽不下这口气,她就是看不得沈烟容耀武扬威,就算改变不了结果,她也要膈应她!就在叶倾羽洋洋得意的时候,楼下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老板,我要打一对指环,可有样式?”
从楼上俯身往下看,沈烟容那张绝美的容颜就露在了眼前,以及身边俊美无双的林清朔,方才那股子的得意劲瞬间就消散了,就算风头盖过去了又如何,她嫁的人到底是比她好上千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