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中满是岁月沧桑,无忧无虑的少年,是不可能露出这种笑容的。
“叔,哪怕今天是爹还在,知道陵儿他从马上摔了,他老人家也得生气。”
“不一定。”
“反正我觉得是,连马都骑不好了,以后就怕他连怎么张弓也忘干净了。”
“敢儿,你知道复卦吗?”
“知道。”
“孩子们肯定与我们那时不一样,我们生在内忧外患中,随着陵儿长大,大汉也越来越强,
这几年再出生的孩子呢?等他们长大了,肯定不会相信大汉过去与匈奴曾杀个天昏暗地,
他们与我们不一样,也一定会不一样,
敢儿,我有时坐在府外,几个小孩儿来绕着我跑,还要给我耳朵上夹花。。。哈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李敢摇摇头,
“我想啊,这群孩子们一定是对的,他们也必须是对的。”
“知道了,叔。”
“知道什么了?”
“还得让陵儿多骑两圈!”
“得,你跟你爹一个熊样!我是对牛弹琴!”
。。。。。。。。。
翌日
刘据起大朝会赏宴赐宫,未央宫内,群臣皆至,每个人都喜气洋洋,脸上带着丰收的喜悦,
除了看不到的长久受益,其实此战,在台面上能看到的实际受益上也有不少,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宝马和黄金。
“陛下,请观此甲!”
卫青示意谒者捧起黄金甲,行至稍前的位置,让主位的二帝能看清楚,
主位上,刘彻坐的又稳又正,刘据又加了个座位,以父子礼侍奉在稍侧,
伴随着浩大的礼乐声,黄金甲静静躺在谒者手里,富贵逼人,
刘彻眼睛瞪圆,身体不自觉的微微前倾,兀觉得看不过瘾,
“给父皇呈上来。”
刘据示意玉狗儿从谒者手中接过黄金甲,再送到父皇身前,玉狗儿恭敬行礼,再经过他转了一手,
黄金甲铺到了刘彻的腿上,
刘彻就像进入了忘我境界,感受着黄金甲的重量,手指慢慢轻抚滑过,似在挑逗美人一般,
“美。。。。太美了。。。。”
刘彻喃喃道,“为何朕从没见过?是因为大宛从没给朕献过啊!”
西域黄金甲并不是拿来打仗的,而是装逼用的,所以要远比战甲华而不实,
“陛下,此甲有千具,都已收入国库了。”
卫青行礼朗声道。
“好啊,好!”
刘彻重重点头,意气风,
“熊儿,今日大宴,有功者都要重赏!”
“是,父皇。”
在旁的刘据微笑点头,
赏罚乃是君主驭下的利器,刘彻要刘据自己去做,连亲爹都不能代替去做,
“今日大酺!”
“多谢陛下!!”
武官向东,文官向西,齐声谢恩。汉朝喝酒不是想喝就能喝的,什么时候能喝,喝多少都有规定,
刘据示意群臣今天不必受限,想怎么喝就怎么喝,让群臣觉得格外畅快!
但,能尽兴喝酒,并不是说要喝的里倒外斜,毕竟是在大朝会上,还是要保有体面的。
大朝会实行分餐制,一人一小桌,西向坐的文官,霍光与苏武并排坐,霍光奉起酒盏,朝苏武提起,苏武也拿起酒盏回应,
二人遥遥喝下,霍光放下酒盏,看向这次的大功臣苏武,
淡淡道,
“我希望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