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公,我,我们能不能跟你一起走啊,在这……万一……”
“没有万一,再乱说话,小心杂家剪了你们的舌头!都给我好好伺候着!”
江晚儿有心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没一个人顾得上她,只能判断出似乎是有人行刺,还有什么达官显贵受了重伤。
动静如此之大,只怕受伤的人身份不容小觑,江晚儿坐的更加笔挺。
待到一众宫女口中的薛公公离开,房间里都是低低的交谈声,听不真切,又嗡嗡不停,像极了夏天的蚊子,让人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死,图个清净。
就在江晚儿眼皮打架,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报丧声,“皇上,驾崩了。”
江晚儿:“……”
难不成她克夫?
继大齐年纪最小的皇后之后,江晚儿一跃成为了大齐最年轻的太后,迁至永慈宫。
对此,江晚儿并没有多大意见,只要让她好吃好睡,衣食无忧,其实做皇后还是做太后,她都不介意。
只是这永慈宫未免太艰苦冷清了些,一度让江晚儿觉得自己只怕是被发配到了冷宫里居住。
但这确实是历任太后的居所,只不过上一个住在这里的人,早已经入土了几十年。
……
“柳絮,你去问问永慈宫是不是没有地龙?或者要点碳火过来也行。”
江晚儿穿着厚厚的白色袄裙,脸色煞白地裹着衾被缩在床上,嘴唇冻的毫无血色,还泛着轻微的淡紫。
她唤的柳絮是江家给她的陪嫁丫鬟,年方十九,长得眉清目秀,就是为人有点冷淡,对江晚儿的话基本上视若无睹。
柳絮木着脸:“太后娘娘,这是皇宫,并非是在江宁府。”
外头风雪未停,寒风刺骨,她可不愿意出去碰一鼻子灰。再说了,这位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金尊玉贵的千金?这点冷都受不得?
皇帝新丧已过,宫里宫外都没人拿她这个太后当回事儿。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她何必出去图徒遭人白眼。
江晚儿看她一眼。
柳絮莫名心慌了一下,而后又释然,安心地窝在旁边的小塌上冬眠。
哆哆嗦嗦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江晚儿搓搓手就准备朝外走,柳絮掀了下眼皮,又合上。
还未等她走到永慈宫门口,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冷风顺着门缝涌进来,冻的江晚儿一抖。
逆着光,江晚儿只看到一道修长清瘦的身影,修长的腿在门槛处顿了顿,对外面吩咐了句什么,才缓缓走了进来。
还未看清长相,他便撩起袍子,恭敬地给江晚儿行了个大礼。
“连戚见过太后娘娘。”
声音清冷,还带了一丝暗哑。
除却大婚和丧礼,江晚儿第一次私下里受人跪拜,有些手足无措。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来人平放在地板上的手非常、非常好看。
骨骼修长,粗细均匀,手背上微微鼓起青筋的脉络,衬得一双手更加的白皙,细微的绒毛都看不见。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丝毫没有任何污垢,绝对是描摹下来会让人春心躁动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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