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妃外祖程阁老立即喝道:“现在说的是凤印之事,荣大人莫要扯远了!”
原来说话的竟是荣太妃的祖父荣淮么?
江晚儿对荣太妃点头示意,好以整暇地重新拿起茶盏,继续听着外面的争论。
秋桑她们被送回她并不意外,但凡今天这事儿她没有翻身余地,她们几个便是荣太妃落井下石的利器。
此时她占了上风,荣太妃便借由秋桑等人做了个人情,亲自来一趟,碧桃那条人命也被她轻轻揭过。
宫里的女人果然厉害,走一步看三步,算盘打得叮当响。
外间。
能当上阁老的人果然都博学之士,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字字珠玑,只怕是历代皇帝都不曾见过如此精彩的场面。
但双拳都难敌四手,两张半嘴自然也敌不过四条利舌,凤印终是重新回到永慈宫。
美中不足的是,荣太妃要共同协理。
之所以说“两张半嘴”
,是因为除了两位亲荣太妃的两位阁老外,还有位刑部尚书,口舌比不上几位大学士,但是人家有案情为例呀。
荣太妃自始至终表情淡淡,表现的像个局外人。
嘉宁看江晚儿气定神闲的模样来气:“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辈子投了好胎嫁于帝家不说,竟还能如此明目张胆摘取别人的果实。”
江晚儿笑:“哀家也在想,上辈子是有什么大造化,这辈子才能给嘉宁长公主做母亲?”
嘉宁:“……”
矮了一辈儿,太亏了!
事情告一段落,景阳王和朝臣不便在后宫久留,早早离去。
前来看热闹的几位太妃也灰溜溜地提出告辞,永慈宫才恢复了宁静。
晚膳前,江晚儿眼巴巴地问连戚:“你今天好厉害!以前也一直这样么?”
连戚调整了一下桌子上的汤和点心的位置,回道:“臣只是做分内之事。”
“这样么……好吧!你说我,不,哀家该赏赐那名杂役还有秋桑她们些什么呢?这次是哀家大意了,险些害了她们性命。”
江晚儿反思。
连戚的拿着汤匙的手顿了一下,眼睫轻颤,“那名杂役的事情,是臣善做主张,非太后娘娘的过错。至于秋桑几人,是她们办事不利才会被抓住,累的娘娘遭人责难,当罚。”
江晚儿凝眉:“话不能这么说的!你自作主张也是为我出气。他们在皇宫当差也不容易,更没理由对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主子忠心,我知道他们是因为你,但,哀家还是想赏赐点什么才能安心。”
连戚给江晚儿盛了汤,淡声道:“是太后娘娘待他们和气,他们才如此忠心,并非因为臣。您若是想赏赐,就赏些银钱或是小东西就好。”
江晚儿深以为然,还有什么比傍身的银钱更让人安心呢!
不过,神仙哥哥这样……也太淡泊清贵了吧?
怎么会有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呢?
“连戚,你为什么对哀家这么好啊?”
连戚手上的木箸微颤,指节收紧,片刻后轻声道:“太后娘娘是个好人。”
是个好人?他从哪发现的?
想不到她也有天被人发了好人卡!江晚儿闷笑,最后肩膀都抖动了起来。
行吧,好人,有好报就成。
依照连戚的建议,江晚儿唤来了孙嬷嬷,开了银钱箱笼,准备每人发十两银子的赏钱。
孙嬷嬷劝她:“太后娘娘,这太多了!斗米恩,升米仇,第一次就给这么多,怕是以后胃口更刁。咱们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