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清说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屋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古怪,她站起身,“这件事也挺大的,阿枝你先别回我,想清楚了再说。”
她快步离开院子,姜抚枝只能看到一个橘黄色的背影,她叹了口气,叫了侍女们一起去库房,把分给各房的东西分好。
“傅小姐真是有心了。”
珠环身体养好了些便继续跟在姜抚枝身边当差,“这些东西在扬州见都见不到,更别说送来给您了。”
姜抚枝轻轻嗯了一声,含糊道:“他一直都很有心。”
看着各色花样的布匹,她按照傅嘉清说的,挑了自己喜欢的留下,把剩下的东西分到了别的院子里。东西分好了,但是别的问题又出来了,她不知道该让谁去把分给赵长生的药材送过去。
“小姐,奴去送吧。”
小草主动站出来,“奴来小姐院子前到处跑,路熟人也熟。”
“那你快去快回吧。”
姜抚枝把东西交给她,“不要和院子里的人多说,只说是傅家送来给表公子的。”
小草的眼神闪了闪,接了东西出去了。
姜抚枝一个人看着库房里剩下的东西出神,傅阳真的是一个很有心很好的人,嫁给他也许不是一件坏事。可是姜抚枝想到嫁人这件事,便觉得有些头疼。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算了,我才十三,这种事以后听母亲的便好。”
姜抚枝锁了库房的门,刚回到自己房里,便看到小草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小姐,表公子可能不行了。”
小草用力抓着姜抚枝的手,“刚才我去表公子院里,那的人都哭丧着脸,还有侍女在偷偷哭。小姐,你要去看看吗?”
姜抚枝往后退了两步,“我去看看,不太好吧。”
“这……”
小草看上去有些犹豫,“一个叫阿仆的和我说,表公子回府后就昏迷不醒,这可能是表公子的最后一面了,表公子应该是想见小姐的。”
“胡说。”
姜抚枝涨红了脸,“我和他没有关系,他不可能想见我的!”
她跑进屋里,卸了钗环,侧身躺着,可是一闭眼,想着的全都是赵长生捂着胸口在她面前吐血的场,她又坐了起来。
“真是欠了他的。”
姜抚枝带着珠环又带了一些药材去了赵长生那里。院子里的情况比小草说的还要严重,她看到一盆一盆血水端出来,突然有些慌了。
“表小姐是来看公子的吧。”
阿仆看到姜抚枝连忙迎她,他眼底一片青黑,模样也很疲惫,“公子就在屋里躺着。”
“他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阿仆瞥了眼姜抚枝,垂着头,“昨天是还好好的,晚上突然开始咳血,今天就起不来了。”
姜抚枝点头,推开门,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她稍稍凑前、再凑前了一点,看到了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赵长生。
闭上眼的他,面容没有那么凌厉、稍稍温和了些,只是胸膛却没有半点起伏。姜抚枝有些害怕,她抖着胳膊,把手指放在了赵长生的鼻子下,想试一下赵长生还有没有呼吸。
一愣神间,她的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住,整个人倒向赵长生的位置,听到他一直在念叨着“阿枝阿枝”
。
姜抚枝一怔,没有看到赵长生不经意间勾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