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子进来笑着把赵妹子支出去了,坐在苗娘身边,拉着她的手,笑着道:
“成亲了,以后就不是姑娘家了,你婆婆走得早,也没个教你知事的人,昨日我虽叮嘱了你一些需要注意的,倒也忘记问你一件事了。”
“你瞧着不大,但也十五了,你……癸水有没有来?”
苗苗杏眼眨了眨,癸水。
脑子里适时的出现另外两个字,月。经。
她来了吗?
苗苗记得,半年前有一回肚子疼,身下见了红,当时她在床。上躺了三天,以为她要死了,很快就会与婆婆团聚了。
只是三日后,那血止住了,身子也没有什么不适了。
那时候,她以为她得了什么不可治的病症,出。血的地方又不能与人道,见血止住了,也就没去找村里的婶婶婆婆们问。
因着不知为何多了份记忆,赵婶子现在提此事,她竟一下子明了,知道赵婶子问的是什么,小声的与赵婶子说了。
赵婶子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
“可怜见的,家里没个大人,这么大的事也无人教你。”
半年前来了一回,后面便一直没来,这种情况其实算正常的。
女子第一次癸水后,有些人是会出现这种情况。
赵婶子细细与她说了些以后该注意的事项,又低声的叮嘱她。
“你已经来了葵水,圆房是可以的,不过你还小,这情况私下可得与屠安好生提一提,男人粗枝大叶的,不懂这些……让他轻一些……不能多……等你再次来葵水就好了……”
赵婶子怕苗娘听不懂,话说的直接。
苗苗头不断的往下垂,耳根子红的都快滴血了……
酒席散的快,几家亲近的人留下来帮忙收拾碗筷座椅。
妇人帮厨房里的,把剩下的菜收拾好。
男人们去还桌椅板凳拆棚子。
苗苗听赵婶子的话,新人没进去前,她便一直在屋里。
屠安喝了不少的酒,烧酒纯度高,有些烧心。
但脑子却是清醒的,今日成亲,屋子里苗娘还等着她。
帮客还没走,想见苗娘的心也急切,他赶着给各家装了些剩下的肉和菜,道着谢劝着他们不用忙活,剩下的一会儿他自己收拾。
春种时候,本来家家都忙,过来人也都知道屠安的心思,忙得差不多的时候都笑呵呵的回去了。
屋子不隔音,苗娘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颗心紧张的不行。
门吱呀一声推开,她双手揪着衣摆,垂着头不敢抬头。
屠安关上门,站在门口看着羞怯低头的苗娘,醉意竟慢慢袭来。
似乎,他们刚认识也没多久,但于屠安来说似又盼了许久一般。
他的脚步有些沉,一步一步的似能敲到人的心里,苗娘指尖拽的都有些泛白,身子微微颤抖。
下巴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抬了起来,苗苗被迫抬眼与他对视。
鼻尖一股浓浓的酒味儿,入眼的是一张喝了酒微红的脸,他低着头,眉梢疤痕下一双如漆的眼染了醉意,几分迷离,令人心悸。
而苗苗,粉颊滚烫,杏眸下,巴掌大的脸上满是羞怯,惹得屠安呼吸都顿住了。
她只是常年食不果腹瘦瘦小小的,五官分开来却很好看。
巴掌大的脸上,杏眸如水,如湖波泛着点点星光。眉眼弯弯,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小巧的鼻子下,如花瓣一般的唇。
他常盯着她的唇,辨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