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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这么早出晚归,跑出来炼丹一样不着家,孩子都快要不认识他是爸爸了!
三长老眼神复杂,面色诡异地沉默了会儿,才抚着沈禾冠的后背给咳嗽的他顺了顺气。
“禾冠,你想留这儿待会,还是跟我回去休息休息?”
他知道禾冠打小是个有主意的,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本来就身虚体弱,有点心眼也是好事,只要不过于伤身累了身子,他都依着他。
不过他也是没想到,这孩子什么时候偷偷摸摸把枪法练的这么厉害,把他瞒得严严实实,半点话风没露。
沈禾冠桃花眼弯了弯,遮着嘴的袖子落下,面上是一派的乖巧温顺。
“父亲,我想留在这儿,禾冠很久没有见过生人了,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朋友,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干脆让禾冠任性一回吧。”
没几天好活了,任性一回?
三长老只感觉自己心里抽抽地疼,鼻子泛起股酸意,他将禾冠从十岁养到十八岁,八年的父子相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以后这种话再也不要说,照看好自己,不要逞能,父亲我晚上来接你。”
三长老目光锐利地看向科特,眼中是浓浓的警告意味,手腕上的手环震动个不停,他今天为这事耽搁了半天,从早上就开始准备禾冠的出行,面面俱到,生怕路上出了不测。
他是长老,一点也不清闲,能腾出这么半天时间实属不易。
不过,禾冠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一路上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不适,他的身子骨弱,却也不至于寸步难行。
孩子大了,也该稍微放放手。
三长老摸摸禾冠的长发,领着护卫和丁盛棠告了别离开训练场。
偌大的B区嘈杂而有序,整整齐齐的几百上千条跑道罗列中央,占据了四分之三个B区,圆滚的金属机甲动作凝滞又慢慢流畅。
沈禾冠闻着空气中汗水与金属摩擦产生的火星味,体内压抑已久的兴奋争先恐后地钻出脑尖。
沈禾冠深知自己的体质根本无法驾驶机甲,但是他并不会因此感到乏味,他筹谋已久小心谨慎,费劲千辛万苦才练了枪法。
无数个夜里他怀揣隐秘的兴奋入睡,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和正常人一样,和正常的Alpha一样热血沸腾。
他渴求战斗,渴求生机,渴求一切他曾失去过的东西,他膜拜神明,以仅剩的不长久的生命祈求。
虽然科特寸步不离地紧跟着他,但这丝毫不会妨碍沈禾冠对士兵们训练的痴迷热衷,他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哪怕走走停停,也不放弃。
扶着科特的手臂喘气时,沈禾冠就偷偷地看向大元帅,微抿的淡色薄唇弧度轻而浅。
秦抑操纵机甲格挡住大将军的攻击,余光一瞥就看到沈禾冠看过来的眸中热烈崇敬,那是一种近乎五体投地的拜服,发着光闪着亮。
哪怕偷看的姿势不明显,可是这双桃花眼蕴含的情感满的都要溢出去。
秦抑吃不准这是什么感觉,这眼神里的敬仰太过浓厚,甚至盖过了多余的其他情感,低调而热烈,似乎将他整个人燃烧一般明亮耀眼。
不管怎么说,啧,总归是在觊觎他的大将军的感觉。
秦抑咬咬牙,透过屏幕恶狠狠地瞪视不远处的沈禾冠,略深的眼窝里窜起一团火。
“咚!”
秦抑一脸懵逼地陡然趔趄了下,机甲随之抖动差点跪倒在地,他脑子嗡嗡响,下意识抱住头。
大将军的语音切了过来,轻快清澈,透着股初见时莽撞的兴味。
他听见大将军一扫之前的娇软羞耻,尾音上扬口气张狂。
“小O,分神可打不败作为战神的我哦。”
秦抑低低地笑,猛然抬头挥拳,金属次啦一声划过机甲腹部,带起铮铮然的颤音,金属与金属的撞击声势浩大又热血澎湃。
丁盛棠也燃起兴致,操纵机甲躲闪间一脚踹在秦抑肩部,秦抑本就因他一巴掌拍在头顶而矮了身子,这一脚失了优势只能硬生生挨住。
无处卸力,借力使力,秦抑抬起胳膊抱住他的腿连带着他失去平衡,大将军轻巧地一个扭身蹬住秦抑的另一边肩膀。
下盘用劲挣脱开来,秦抑反倒拍住他的大腿,摁着地面悬空翻转单膝跪地,你来我往,拳拳酣畅。
一时之间,士兵们的熊熊斗志也被眼前的激烈战斗尽数点炸,浑身火劲冲上大脑,机甲与地面相触震动铁音,声势浩大地响彻整个B区。
沈禾冠用力抓住科特的手臂,激动地浑身轻颤,他陶醉于这无上荣耀的金戈之声,只有这般奔腾澎湃的铿锵才能驱散罪恶,救他于水火之中。
终点的铁靶在铮铮的空气撕裂声中细微抖动,似乎也在膜拜于这般不可抵挡的力量,惨白的灯光反射在地面上,映照出诡谲的闪。
沈禾冠张开嘴喘息,神情堪称痴迷地望着不远处缠斗得无比惊心动魄的二人,直面的对峙如同飓风过境,空气中的火星味儿勾出火雷的屠戮。
第67章67。谁能对他生出恶意呢
战斗并未持续很久,点到即止的搏斗有了机甲加持愈发酣畅淋漓,待体能消耗一半,二人默契地收手停下休憩。
两架机甲表面均有不甚明显的划痕,力度过大处甚至有细微凹陷。
秦抑躺在驾驶舱内,热汗沁了满头,但他心里却是无比愉悦,可能这样的方式有些奇特,但不得不说,完完全全地消除了他那点阴霾。
其实沈禾冠如何想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将军怎么想的不是吗?身体力行,大将军用实际行动明明白白地昭告对他的特殊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