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明立刻捂着耳朵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让这个贱婢咬我,打死她!”
他还想要再说话,却突然出一声痛苦的惨嚎。
只见一名衙役狠狠踢了他膝盖一脚,将他踹跪在李棠面前。
李棠寒声问道,“玲娘所说,你认不认?”
高天明凌辱慧娘致死一事根本不经查,他下意识认为家中的婢女都是签了死契,生死荣辱都在高家手里,死就死了,赔点银子就好了。
至于那个慧娘,他都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那个女人哭起来的时候滋味不错,身子也别有一番风味,和那十几岁的小姑娘又不一样,胸脯挺拔,又是久经人事的。
“草民……草民认罪……”
他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李棠冰冷的目光。
而一旁的郑少泓早就露出要吃人的样子,若不是两个衙役控制着,这高天明早就被他撕碎了。
高天明对上他的眼睛,早就吓得双腿颤抖,再加上周围人的鄙视和议论声,他额角冒汗,脸色白。
“就算是这样,也是那女人自己找死,关我什么事?都是我家的奴婢,我睡了又能怎么样”
高天明支吾,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鬼使神差地说出“认罪”
二字,但是此刻,他不得不这么做。
看了半天热闹的焦仲景才开口,“把慧娘的与高家签订的五年契拿来。”
大胜见状,把契约递给了李棠。
李棠看完说道,“慧娘早在十年前就给自己赎身,如今和高家签的是雇佣契约,不是死契,慧娘乃良民,高天明,你强奸妇女,逼死良民,你可认?”
高天明浑身一抖,整个人如强弩之末:“你这是诬陷,是栽赃!那慧娘从小到大都是我娘的奴婢,怎么会变成良民?”
他这下子才真正惊恐起来,因为大庆律法,逼死良民和逼死奴婢是截然不同的惩罚,他再无知也知道其中的不同。
李棠冷漠地扫视堂下众人,问道:“你们呢?还有没有不同意见?”
刘源气得半死,连夜从宜州赶来,结果为了这么一对丢人现眼的母子,连自己家的仆从是死契还是活契还没搞清楚,他这辈子没有这样窘迫过,恨不得原地消失。
众人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出声。
“既然如此,”
李棠说道,“那便开始审理枫林村林秀才一案。”
“传原告林雨伯。”
不多久,一位从容不迫的中年文士走进大堂,呈上状纸,正是林秀才,他有功名在身,见官可以不跪。
高天明浑身猛地一抖,一切的根源,都是从林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