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是老式审美,金碧辉煌的到处是他爸弄的红木家具,只有刚弄来那尊山水玉雕能入眼。
他妈在楼上护肤,他爸坐在沙发上品鉴着一个小鼻烟壶,面色严肃,看见他进来也只是瞥了一眼:“坐。”
两人关系恶化的时候,宋父很是克扣了宋楼一段时间的零花钱,所以关系好转之后,宋楼对他爸还是挺尊敬的:“爸,这么晚喊我回家,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宋父放下鼻烟壶,往后一靠:“没事就不能喊你回来了?”
宋楼摆出笑容:“哪能啊?”
宋父:“听说你最近很忙?白天忙,晚上也不闲着?”
宋楼皱眉:“晚上我也就和他们喝喝酒。”
宋父忽的冷笑一声,他纵横商场多年,冷不丁发出这种笑声,还把宋楼吓了一跳,立马感觉要出事,摆正了态度。
果不其然,宋父下一句话就让他提心吊胆:“我看不是吧?你最近,又和男人搞上了?”
玩玩而已
语调平和,甚至连表情都没怎么变化,可宋楼知道他爸这是生气了。
几年前,他爸刚发现他和男人谈的时候,好险没把他腿给打断,还是他妈在一旁劝说,他才躲过一劫,现在他妈不在,宋楼冷汗直冒:“爸,你这是听谁说的。”
他一瞬间想到了江慎。
然而宋父喝了口茶:“你当我是傻子?这种事情还用人告诉?”
宋楼嗓子眼有些干:“只是玩玩而已,爸。”
宋父这时才转过头看他一眼:“我年纪也大了,公司迟早要交给你,这种事情我是容忍不了的,怎么处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行了,我看你也不想在这住,赶紧滚出去,别碍我的眼。”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然而宋楼知道里头的分量,一时之间也不敢反驳,应了句好,便走了出去,直到到了车里,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
等到回家一看,已经查出来了,江慎和他爸只见过一次面,还是买那尊玉雕的时候,足足有一个月之久了,论道理他爸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发作?
百思不得其解,宋楼郁闷的很,又喊上了几个人去了酒吧喝酒,明溪和任飞算是他家世相当的几个朋友,关系不算特别好,真正和他亲密的还是另外几个玩得来,能和他一起喝酒泡吧的。
他到的早,没过一会,越云也到了,穿着黑色v领衬衫,略有些透,直直穿过几人坐到了宋楼旁边,挨的很紧,揽着宋楼的手靠在他肩膀,声音发软:“好久没见宋哥了。”
他长得清秀,一双眼睛狭长,看人的时候有那么几分勾人的味道,比不上席雪枝漂亮乖巧,但却热情似火又懂进退,走的是撩拨的路子。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拿了酒杯递到宋楼跟前。
宋楼也没拒绝,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调笑似的说了一句:“怎么,想我了?”
宋楼长得帅气,做出这样痞的动作不油腻,还有几分野性,越云眼见着脸红了,整个身子几乎软倒在宋楼身上,温热诱人的气息吹在宋楼耳垂,宋楼心里那点被席雪枝点燃的火又渐渐燃了起来。
越云也勾人,然而宋楼侧脸看过去,就觉得他哪哪不好,头发不如席雪枝黑,皮肤不如席雪枝白,眼睛不如席雪枝漂亮,嘴唇不如席雪枝红润,连身上的味道,也过于甜腻,不似席雪枝般清冷。
他越看越烦,接过酒杯推了一把越云。
越云识趣的很,也不再凑近前,反倒缩一旁垂着头,小声说道:“好疼啊,宋哥。”
其实酒吧很吵,可宋楼偏偏听见了那句小猫儿似的一句话,直接幻视了席雪枝,连带着越云这样的语气和姿态,也像极了席雪枝那样的娇气。
宋楼又心痒痒,坐了过去搂着越云,捏着他下巴笑了笑:“谁让你黏着我。”
越云抬头,眼眸流转,直白得很:“我喜欢宋哥啊。”
昏暗灯光下,宋楼看着他尖尖的下巴和开合的嘴唇,脑袋里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席雪枝坐在他跟前,小小的一团倒在他怀里,两只眼睛看着他说:“我喜欢宋哥啊。”
或许是酒意上头,宋楼忽然脑子就一片空白低头吻了下去。
越云迎合的很,非但主动张开嘴,还伸出舌头和宋楼纠缠,嘴里发出甜腻的呻吟,一旁看着的几个人都在起哄。
宋楼却在越云的手探到自己身下时猛然惊醒,再次用力一推脸色冷到不行。
越云被他亲的发软,此刻被猛然推开还有些委屈,喊了一声:“宋哥?”
宋楼理了理衣服,甚至没多看他一眼:“今晚消费记在我账上,我先走了。”
宋楼喝了酒,不能开车,司机来接他,不知怎的又到了席雪枝楼下,他不满,责问司机:“谁让你开这来了?”
语气有些冲,司机小心翼翼:“不是您刚上车就报了这个地址吗?”
宋楼愣住了,闭嘴没再说话。他摇下窗户抬头往上看去,已经很晚了,席雪枝家里灯光全灭,应该是睡觉了。
他想到了席雪枝今晚对自己的抗拒,又想到越云的讨好,又想到自己低头吻越云的一瞬间,心里烦躁的不行,让司机开着车带他在洛市转了一圈才回了家。
这段时间,或许都不能来看席雪枝了。
席雪枝对这一切毫不知晓。
他回到家,好好的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才缓过神来,眼皮都有些肿了。
他不想一直想着宋楼,又拿出印章把玩,想着明天得好好看看雪积到什么程度了,才好用来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