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梦也趁势后退一步,手握长刀,摆出劈斩的姿势。
看起来情况和刚才没有任何不同
重雾人的眼中只有这个活物。
路梦周身的血肉对它来说都散着致命的吸引力,它要亲自将这个人的生命和自己的融为一体。
用消化的方式。
它嚎叫着劈刺。
咔。
长柄刀的尾端被什么东西给卡了一下,攻势戛然而止,被路梦轻松挡下。
重雾人的眼珠回转看去,不是敌人,只是一根歪斜的房梁。
这件房屋的天花板已经全部倒塌,但四周的墙壁和一根根的柱梁还依然耸立。
他们到了“室内”
。
环境的逼仄将最大程度地限制重雾人长兵的挥。
路梦侧身,守住门口。
……
青羊帮的阵地一片混乱。
那只偷入的雾人只是漏网之鱼,很快就在帮众的围攻被切断了四肢,倒地扭曲。
代价就是七八个近身的帮众被撕成了碎片。
在它的身后,还有更多的雾人涌出。
每一个都形同恶鬼。
弩箭和长矛很快就不能将它们阻拦在围栏之外,不时有雾人踩在同类的尸体上越过防线,进入矿区。
而这往往就意味着起码十倍于它的伤亡。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即将到来的死亡。
帮众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忠义之人,看见恶鬼一路向矿山上厮杀,他们的士气将比防线更先崩溃。
如果不是王胡和她的亲卫还守在他们的后方,一把把利刃就对着他们的后背,这些帮众可能早就不自觉地后撤了。
王胡的面色也相当凝重。
她没有选择下场去和雾人交手,此刻自己的任务就是用积威守住最后的防线,用目光逼退每个试图逃跑的帮众。
在这场战争中,一个武者的力量只会像丢进潮水里的石子,溅起的浪花还比不过它原本就有的奔流。
一旦防线崩溃,那就全完了。
哪怕是撤到矿场的中心,他们其实也没有生路,青羊帮无路可退。
那时屠杀才真正开始。
鲜红的血液和雾人的浆液肆意泼洒,浇灌在干涸的矿石沙地上。
接连有雾人突破帮众们用人墙和刀兵组成的防线。
王胡只能带着亲卫上前去阻拦,但也无法保证全部兼顾。
此刻按照常理,路梦只能固守中线,用武器和它相击,否则哪怕从其他方向挥刀能砍中重雾人的身侧,在前一秒他也一定会被长柄刀的劈刺切开胸腹。
只是陷入对刀的状况下,路梦的力量与技巧都不如重雾人,早晚会被荡开武器,同样中刀。
迎着刀锋,路梦已经能看清上面从未擦拭过的血迹。
暗红板结,是逝去的生命。
他一低头,没有选择进攻,而是将倒握长刀,手腕一转,用整个劈刀宽厚的刀面护住从脖颈到胸腹的要害,迎着重雾人冲去。
铁制的斗笠被猛然打飞,刀锋的边缘在他的脸上豁出一道划痕,血肉翻卷。
下一刻。
路梦直接撞入了重雾人的怀中。
他的脚步没有停歇,抱着重雾人扑进了身边的小屋。
怪物嘶吼着用木柄把路梦的双手狠狠打开。
路梦也趁势后退一步,手握长刀,摆出劈斩的姿势。
看起来情况和刚才没有任何不同
重雾人的眼中只有这个活物。
路梦周身的血肉对它来说都散着致命的吸引力,它要亲自将这个人的生命和自己的融为一体。
用消化的方式。
它嚎叫着劈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