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都没有看宋胖一眼,走到水池旁,为她的宋辞忙里忙外。
“汪……”
宋胖哀怨地哼哼唧唧,对着阮江西挥舞胖爪,可它家主人,一眼都不看它,不像以前一样抱它揉它蹭它。
宋胖对着冷脸的男人嚎了一嗓子,随即往地板上一躺,它失宠了,江西爱别人不爱它,它作生无可恋状,在地板上装死。
宋辞走过去,一脚踢开了横在路当中的宋胖。
宋胖打了几个滚,站定,对宋辞龇牙咧嘴:“汪汪汪!”
宋辞微微敛眸,有黑沉沉的光影:“滚出去。”
杀气!有杀气!宋胖小胖腿一蹬,撒丫子跑远了。
晚饭过后,宋辞去了书房,那间房本来是阮江西的客房,也是宋胖平时撒欢的地儿,自从宋辞搬过来,宋胖就再也没进去过,不仅如此,阮江西的卧室,浴室,更衣室,通通闲狗免进。
宋胖心情很忧伤,甩开脑袋,对阮江西盛在碟子里的红枣鸡汤眼不见为净,一口都不喝。
可是……阮江西居然没有来抚慰它!果然,它失宠了。
“汪汪汪!”
三更半夜,狗叫声,惨绝人寰,屋外,风声呼啸,大雨瓢泼,越下越大。
这夜,有点森冷,咔哒,开门的声音很轻微,宋胖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立刻蹿到客厅,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汪汪汪!”
只要是陌生人,宋胖就叫唤,不过是美女,它叫了一声就蹿回阳台的小窝里了。
阮江西淡淡开口:“你来了。”
“他在哪?”
生硬冷漠的对话,如此敌视,来的人,是宋辞的主治医生,于景致。
书房里,桌上亮着一盏台灯,将宋辞的侧影笼着,电脑放在一旁,屏幕上显示的那张人物关系图他完全没有兴趣,低头,对着黑皮的本子出神了许久,才动笔。
江西,我依旧记得你,今天的你穿了白色的毛衣,很好看。
意识清醒,宋辞恢复了往日的常态,只写了这么一句话,其余所有外界涌进的信息,他无暇顾及,也毫无兴趣。
门,突然应声打开,宋辞抬头,原本古玉温润的眸,立刻冻结成冰:“谁让你来的?”
他合上日记本,没有半分对着阮江西时的懵懂无害,又是那个一身凌厉的宋辞。即便初醒,意识混沌,毫无记忆,宋辞依旧是宋辞,满身针刺狠辣无情。阮江西那种病症,只会对阮江西一人发作。
宋辞的病情,早就脱离了医学的轨道。
于景致沉凝了片刻,走进去:“阮江西让我来给你做例行检查,门没有关,不过没有敲门是我的失礼。”
“我记得我说过,有关我的所有治疗都暂停。”
拒之千里,冷漠至极,这是宋辞对于景致的神色,也是他对任何除阮江西之外所有人的姿态。
摒弃全部,独留阮江西,他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
于景致坐在宋辞对面的椅子上,从包里拿出宋辞的病例,心无旁骛地记录了几句,问宋辞:“你怎么记得的?写在了日记里吗?”
隔得近了,她看见了桌上的笔记本,还有电脑屏幕上的人物关系图,她以前也见过这张图,那时候,层级分明,从亲到疏,理智又客观地排序与解析,不知道宋辞是何时更新了这张图,竟将阮江西三个字放在了最顶端最显眼的地方,加大加重的字体,几乎让她一人占据了半壁江山,而她呢,最角落下备注了三个字:于医生。
真是讽刺又强烈的对比。
于景致收回视线,不动声色,没有任何情绪表露:“什么时候开始写日记了?是从遇见阮江西之后吗?”
冷眸微敛,薄唇轻启,宋辞只说:“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