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将士道:“来人好像不是池修远,没有定北军的旗幡。”
“不是池修远,”
姜笪眉头深锁,莫名地有些心慌,“那还会是谁?”
常青为质,还有谁会不计代价,来赴生死……
飞衡回头,嘴角突然拉出一抹上扬的弧度,他说:“常青,他来了。”
常青蓦然回首,昏黑的灯火里,一张绝美的脸,渐进清晰,一双眼猝不及防地撞进眼底。
她脱口而唤道:“燕惊鸿。”
是他来了,燕惊鸿来了,没有千军万马,他还是来了。
似乎,每次她绝地之时,回头,总能看见他,不管是前世,亦或是今生,这个男子,一直都在她身后。
他飞身而来,白色的衣袍被风撩起,方落在她身旁,便溅染到了血渍,污了衣角。
“燕惊鸿。”
她停下了砍杀,直直地盯着燕惊鸿的脸。
“围住。”
燕惊鸿令下,七十二卫全数飞落,手握盾牌,护住了中心的腹地。
常青放下剑,方知力气耗尽,身体一软,一双手扶住她的肩,燕惊鸿脸色发白,慌乱又急促地问道:“可是受伤了?”
常青摇摇头,有些腿软。
“给我看看。”
燕惊鸿不太敢碰到她,有点手足无措地围着常青打量,然后,盯着她的胳膊,那处结痂的伤口,一下子便映红了燕惊鸿的眼:“我这便给你报仇。”
刚说完,燕惊鸿便一把夺过燕卫的弓箭,开弓拉弦,一触即发。
“保护四王子!”
挞鞑副将一声令下,立马有数十人重重围住姜笪,将他护得密不透风。
燕惊鸿眼底一冷,森森寒意,松手。
箭矢离弦,快得乱人眼球,一声闷响,利刃刺穿了挞鞑将士的血肉。
一箭封喉,那士兵方倒下,将士还未来得及堵住缺口,又一只箭紧随着飞入,对准的是挞鞑四王子姜笪的胳膊。
子母箭,竟是子母箭,这世间能射出子母箭的人,寥寥无几。
“啊!”
箭入手臂,姜笪一声惨叫,跌倒在地,重力刺入的箭矢几乎戳穿了他整只手臂,血流如注。
这一箭,功力深厚,姜笪这只手,怕是要废了,若对准的是胸膛,毫无疑问,他必死无疑,抬头,射箭之人已经逼近。
他道:“你伤她一只手,我废你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