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慌张张地缩回手,满脸震惊,向来漂亮灵动如小鹿的眼睛,此刻像是被人施了定术,一动不动。
“我们已经结婚,你不能动不动就回京州。”
荣灏舟颇有耐心地同她讲了一番道理。
“况且,因为你受伤昏迷,爸妈他们都来了榕城,在病床边一守就是两个星期。你还想让他们继续为你担心吗?”
“爹地妈咪都来了榕城?那我要去见他们!”
秦梓荞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腿完全使不上力气。
“我的腿……怎么了?”
她心底升起慌乱不安,水润润的眼睛,求助似地看向荣灏舟:“为什么动不了?”
室内陷入一阵诡异的静默。
主治医生尚在斟酌怎么婉转地向秦梓荞说明情况,荣灏舟率先开口:“半个月前的演奏会上,你从升降台上摔下来,伤到了腿部。”
秦梓荞伸出手掌,覆在大腿上,握拳捶打了两下,竟觉察不出痛感。
“荣灏舟,我的腿,是废了吗?”
不然怎么会没有痛感呢。
她满脸惶恐,某种害怕的情绪,正一点一点在心底滋长蔓延。
秦梓荞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遭过什么苦,受过什么难,根本接受不了“残废”
二字。
在触到她楚楚可怜的双眼时,荣灏舟心下一软,鬼使神差般将人揽进怀里,很自然地抬手轻抚她的背部,用磁性笃定的语气告诉她:“一点小伤,会治好的。”
只是一点……小伤吗?
她神情黯然,低头不语。
荣灏舟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头。
“秦梓荞,你只是暂时走不了路,并不会影响你登台演出。”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往台上一坐,任何景致,都仍旧黯然失色。”
“这些年,我一直都有好好练琴吗?那我现在成为演奏家了吗?”
她顿时忘却了伤病,小脸红扑扑的,眼里闪着如星星般耀眼的光芒,兴奋又期待。
荣灏舟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极其肯定的答案:“秦梓荞,你现在是杰出的青年古筝演奏家。”
从醒过来到此刻,她接二连三地接收到始料未及的身份,前一个还没来得及消化,后一个又冒出来。
青年古筝演奏家,是她很久以前,就想要的一个身份。
年少梦想成真,心底悄然开花。
她瞬间笑得眉眼弯弯:“荣灏舟,你没骗我吧?”
不等荣灏舟回答,她又自问自答:“你最不屑骗我,你的话,我信了。”
她忽地凑近他,双手捧住他的脸,仔仔细细瞧了又瞧。
脸还是那张脸,五官也没变。
就是成熟了很多,浑身上下散出已然身居高位的强大气场。
和她爹地很像。
她25岁的话,比她年长三岁的荣灏舟,便是28岁。
28岁,对一个男人来说,正是黄金般耀眼的年纪。
即便穿着居家服,她都能瞧出他较之以往,更加完美的身材。
秦梓荞偷偷咽了几下口水。
“荣灏舟,我们为什么会结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