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简回到家里的时候,司懿还在百无聊赖地看电视,他一进门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尽管电视里还在放喜剧片,但司懿看上去好像并不是特别开心。
司行简心里疑惑但面上不显,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司懿下意识往远处挪了挪,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两个人都没说话。
司懿心里乱糟糟的,想问他会不会怀孕的事,但又开不了口,别说打腹稿了,连怎么叫他都想不出来,直接叫他名字吧不太好,叫他“爸爸”
又觉得很万分不适,一时间沉默了。
司行简看她一副纠结至极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问:“你有话要说?”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让司懿心里一跳,以前他要训人时也是这个口气,好像她才是做错事情的那个,司懿抿抿嘴,低着头,还是没开口。
司行简看她这样子便知道不好再问了,想说些什么,又怕吓到她。
还是慢慢来吧。
天色不早,司行简起身,准备去做晚饭,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吸鼻子的声音,转身一看,却是司懿坐在沙上抱紧了自己,眼眶红红的,好像哭了。
这一刻司行简心里不由得一怔,记忆里她总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几乎没怎么见她哭过,心中不由得一疼,他尽量放轻了声音问:“到底怎么了?”
司懿已经沉浸到自己的想象中去了:如果她怀孕了肯定要去流产的,但司行简不同意的话大概会把自己囚禁起来,这样她就不能去上学了,就算想逃跑,没有学历、没有技能、连饭都不会做,说不定还是要被他抓回去,从此以后只能乖乖呆在他身边照顾孩子,一辈子就这么过去……这样的人生好可怕!
如果此时此刻司行简知道她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一定会把她所有的垃圾小说都烧了——害人不浅!
司懿抬起头,眼里又是迷茫又是无助,她惶恐地问:“我要是怀孕了该怎么办?”
司行简身体一僵,瞬间豁然开朗,明白了一切。
该死,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难怪她慌成这样,毕竟再怎么对他有诱惑力,司懿现在也还只是个小女孩罢了,遇见这种事手足无措很正常,反倒是他忽略了这些,给她造成了不必要的恐慌。
司行简坐得离她近了点,抬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花,“你不会怀孕的。”
司懿想躲开,闻言却愣住了,问:“为什么?”
“因为我早就结扎了。”
他用淡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好像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趁着司懿还在怔愣,司行简虚虚地抱住了她,“放心,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至于“会伤害她的事情”
该怎么定义、具体包括哪些,司行简自有想法。
司懿还处于“他绝育了”
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一时也就没有注意他的动作,“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大概十几年了。”
“为什么……”
司懿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要去结扎?”
是为了我吗?
难怪爷爷奶奶走后,他抱着自己说:“一一,我只有你了。”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结扎了吗?知道自己不会再和别人生孩子,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于是才对她这样说。司懿当时没细想,原来他的意思是:从今往后,我只会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不会再婚,也不会再生孩子。
为什么要去结扎?
司行简想了一会儿,摸摸她的头,“因为再多一个我就养不起了。”
司懿无言,看来他们家确实很穷啊。
不过知道自己不会怀孕,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司懿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回过神来,她现司行简又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两个人挨得无限近,司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不知道是荷尔蒙还是洗衣液什么的,让她头脑晕,浑身酸软。两人身体一贴上就跟磁铁似的,她想分都分不开,司懿有些绝望地现,她的身体好像对司行简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你放开我……”
她的脸又红了。
司行简心情很好,亲了亲她的额头,就是不放手。
司懿瞬间炸毛,“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他凑近她的耳朵,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对的?”
“我……”
司懿卡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硬声硬气道:“反正就是不对!”
司行简把玩着她肩后的一缕头,没再作声。